那日刺杀容桓,楚襄派了十个死士仍有陆乙随时以应不及。若按照赵灵运的意思,前有里应外合,后有苦肉计相逼,届时楚襄带着大队人马擒住容桓及亲随,不但顺应了太子心意,也顺遂了赵灵运自己的私心。
原也该是如此,然而来的却是赵承嗣。他一见倒在容桓脚边的赵灵运,当胸一剑穿透容桓,他先前中毒颇深已是有心无力,当即昏死过去。而无用等人虽一力拼搏,最后不过是由那些伪装的东宫十率杀了捆了,一道押走。问及容桓如何?赵承嗣只道此人伤重不可随意挪动,就与赵灵运先去春困别庄,过后陆乙来了一趟,把珍鸟送来又对所有别庄的下人耳提面命一番,赵承嗣这才带着松明回京复命。
一跨过月门,便有一人站在原地来回踱步,想是等得焦急了,一见珍鸟就过去接了食盒要往屋内去。
“诶你等等,”珍鸟拦住他,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馒头和鸡蛋,和他交换了去,“大姑说了,要你先吃饱了肚子再服侍世子。别又像上次那样,伤还没好就急吼吼地,罢了还要分出人手照顾你。”
无用一怔,还待说什么,珍鸟已是不理她,自行进了堂屋里。无用见状摇头苦笑,只得端了碗去了耳房囫囵下去。
珍鸟放缓脚步,走到隔间的帐子下,附脸上去轻声道:“大姑,药来了。”
几道压抑地咳嗽传来,有人走近,掀开帐子伸过来只手。珍鸟忙不迭把食盒递上,眼见那手要伸回去,赶忙说道:“大姑,您歇会,让奴婢伺候吧。”
“无妨,你下去吧,”赵灵运嘴上说道,目光却一直未离开床榻片刻,“无用呢?”
“耳房呢,还想进来,叫奴婢给撵去吃饭了。”
“嗯,你寻个机会跟陆乙说说,解了他一半功力,也好给那边传信。”
“嗳。”
赵灵运再不语,放下帐子挪去了床边。
容桓枕在床上睡得不稳,他脸上仍显灰白,身上盖着一床厚被,胸膛可见极具起伏。赵灵运放下食盒把手伸进被去,顺着他的胸口轻抚了两下,眼睛盯着那缠着白布敷裹了层层叠叠的呆怔了片刻,又听上头传了一道微不可闻的轻声,方抬首过去,与容桓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醒了?”赵灵运笑了笑,“醒了就吃药吧。”
容桓精神不济,双目凹陷,却还是凝着一点淡漠不屑,冷眼看她动作。
赵灵运恍若未见,往身后垫了几个软枕,扶他半倚着上去,再吹凉了药汁送到唇边。容桓无动于衷,赵灵运也不急,这样僵持不过多久,容桓垂下眼帘,赵灵运扬了扬眉,喂他喝完再塞颗蜜饯。
“药喝多了嘴里没味。”
容桓哽了下喉咙,阖上眼喘息了一会,再缓缓睁眼,满面疲色。
不过喝碗药已是这般,赵灵运展臂抱住他的脑袋,另只手拿开软枕,扶他躺下,自己也脱了鞋上了床榻,连被带人揽住他。
没人说话,帐子挡住了风声言语,四下里只有药香缭绕。赵灵运侧着身,胳膊圈不住整人,微眯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抚着容桓的头。
赵灵运一簪子下去并不严重,那点毒老将军给的药丸就可解之,然而赵灵运给自己下的却是鸩毒。
这毒原出自西域,乃皇宫内院的秘药局所有。赵灵运出宫前曾向太子要了一颗服用,却是不会武的寻常人等服过解药也就没事了,若是像容桓这样的武功高手怕是有性命之威。容桓曾妄动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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