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在献艺上出众的贵女,身边自然多了几道长身玉立的身影,更有甚者寸步难行,若不是还要恪守规矩,就要围上前去刨根究。
赵灵兮忽而嗤笑出来,以扇遥指其中一道月白身影,道:“长姐真要那雪萧进宫侍奉?”
赵灵运顺着她的扇子望过去,雪萧站得清傲,任由丫鬟挡在前面,孑然独立。
“刚及笄的年岁,真是好,我都有些羡慕了。”赵灵兮言语冰冷,眼含嘲弄,“爷们各个趋之若鹜,若是当选,你说她会不会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倒听说她往常吃斋念佛,可是一副女菩萨心肠。”
“佛家有佛家的因果,不成佛便成疯。”赵灵运淡淡道。
“人都死了,再如何也活不了。”赵灵兮摇了两下扇子,“我看她是魔怔了。”
容氏死了的消息赵承嗣没有按下不发,赵灵霄那边是知道的,许是诚王原本留她有所打算,这次进宫正是契机。却说容氏死后只草草的拉出敛葬,不配入县主府祠堂,连族谱上的名头也给抹了去。府里没办白事,更没去英国公府告知,那英国公府也没派个人问一下,有心的,只消往那后院的腌臢想一想,默不作声了。
至于怎么处理赵灵霄,太子和楚襄的意思模糊不清,赵灵运不甚在意,她与赵灵兮说道:“今年中元,你去寺里拜拜,潘氏看你嫁得好,也不枉她一份心意。”
赵灵兮不为所动,她还记得赵灵运要她做的事,什么去菩若寺,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就听赵灵运又说:“你可还记得承嗣中毒的事?潘氏最后给我的东西是一单解药的药方。”
赵灵兮面色瞬时凝重起来,盯着赵灵运半晌,琢磨着她这话是否可信。只见她抵手支颌,成竹在胸。赵灵兮暗忖她应了自己的话,即不情愿,也得应了。
这会儿风吹莲动,扬起阵阵青丝,广袖宽袍,自有修持仙山的气度。前面传来的热闹不及这里,仿佛道法僻开的天地,可惜一棒搅毁了仙汤,俗人擅闯,扰乱了卿卿心绪。
却是韩黛玥扶着容桓过来,二人踉踉跄跄,惹得后面跟着的丫鬟小厮急道“小心”“慢些”。原来韩黛玥身量只及容桓的肩头,半个身子窝进他怀里,而他全身的重量都压了过去,长臂越过姑娘的肩膀,耷拉下去,眼睛半眯,醉酒模样。
赵灵兮抬眼向这边扫来,赵灵运却转身避去了一座假山石后。赵灵兮挑了挑眉,又见容桓和韩黛玥往这僻静处多行了几步,那韩黛玥一张脸坨红染成了石榴色,挥开了欲帮忙的小厮,只贴着容桓说了几句话,罢了把人放到石凳上,又带人匆匆走了。
容桓的头半垂着,一手抵额,一手垂于腿上。身上一股酒香,闻着的人似乎都要醉了。赵灵兮瞥眼藏匿赵灵运的假山,只觉实在有趣,不忍辜负了这大好时光,遂带着丫鬟离去。
“世子,赵四姑娘走了。”无用挨过去低声道。
容桓一双低垂的鹰目里锐气逼人,从那张紧抿的薄唇里露出一声短促轻哼。
“世子,小人先告退。”
赵灵运在假山后面待了许久,不曾再听闻任何声息,这才慢慢走了出来。
彷佛刚刚所见皆是幻影,哪里来的容桓,又哪里是有赵灵兮?韩黛玥、莲玉、珍鸟、无用……隔岸尤听言笑晏晏,倏尔就有些烦闷。
她从未见过容桓失态,便是刚刚在献艺的庭院里,无趣了,告罪到亭外倚了一处歇脑袋。他那一桌的公子,皆为勛贵世家出身,玩闹惯了不肯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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