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昨夜摸到那一手血腥,容桓汗津津的脸浮现眼前。先是惊蛰菩若寺杀人,后又求得诚王,品阳楼设局人尽皆知,怕是早已惹得诚王不满。明面上英国公丢了脸面,私下里,怕是诚王的意思,就连县主府也该引得那头注意了。
容桓精明强干,上京中素有流传,原本赵灵运也是不信的,现下也要怀疑他扮猪吃虎。便试了一试,说湘红未死,果见他言语松动。
赵灵运起身去了瘦园。
赵定屋里的佛堂撤了,他也不做俗家弟子打扮,见赵灵运来似早料到的样子,只叫法严搬了张小杌子过来给她坐。
瘦园外面种了一排翠竹,这样暑气难消的时节,屋内竟隐隐有着凉爽之感。临窗的炕上铺了层靛蓝云纹炕褥,上头的矮几上燃着一鼎静气的香,屋里坐久了,心神俱静。
赵灵运语气没有疑问,“府里是否有什么让太子在意的东西?”
“原是有这么样个东西,”赵定颔首,“已经给了太子了。”
“是以太子才故意使人接近?”
“只是一半。”
剩下的赵定未说,赵灵运也是知道的。太子初以此物要挟,赵定皆一副不管事模样,奈何赵承嗣有野心,赵灵运等人也已卷入其中,赵定也曾去信青阳,得了岳家的消息才知一切早有安排,这才把先帝留给顺安县主一脉的西北调军令呈了上去。
“圣上早有削世家的念头,而诚王一派既得世家利益,如何是消不得的。太子母族异姓王爵出身,向来拥趸圣上,两党瓜分朝中势力,不知是圣上有意为之,中庸之道却是行不通了。”
“父亲的意思……”
赵定笑了笑,说道:“我前不久与承嗣青阳一趟,你外祖被太子三顾茅庐,请去了做皇长孙殿下的老师。”
赵灵运一怔,“外祖辞官前不过是中书舍人……”
“林庚望素有才学,为官清正耿直,不是如此你以为县主凭什么挑了他的女儿嫁与我做妻?”
“是灵运愚钝了。”
赵定摆摆手,嘱咐赵灵运,“你做什么我是不管的,你自小在县主跟前教导,我是放心的。承嗣也是个有心计野心的,又是在你外祖那长大,我也是省心的。只是,灵兮在将军府,灵翘替你做事,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以后许是都要站明面去,你都要细细打算好了。”
“开元观一事是我疏忽了,”赵灵运坦言承认,“父亲是否要接薛氏回来?”
赵定摇头,“容桓那边什么意思?”
“他倒没有为难灵翘及薛氏,这局中所有本也与灵翘她们无甚关系。反倒是湘红,牵扯到诚王、临照王、平江侯、英国公……女儿认为,此人或许是容桓的人。”赵灵运淡淡道。
却见赵定半晌不动,也不知是想到哪里,少顷说道,“容氏已是服了宫内禁药,湘红不能留在府里,你且送到开元观罢,我会去封信给薛氏。”
“如此,女儿省得了。”赵灵运起身,做了个万福。
这说了一会话功夫,赵承嗣打外面回来,也没避开赵定,直接开门见山道:“当日送灵霄去驸马老宅的人回来报信,车架半路遇袭,赵灵霄被一伙黑衣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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