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上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当属平康坊了。
平康坊毗邻尚书省官署,这里教馆林立,诸妓擅长诗词歌赋,是货真价实的温柔乡销金窟,所谓一掷千金只为佳人笑。
其中芙蓉园在平康坊里久负盛名,这里的美人常常要应招侍宴,陪伴的也多是达官贵人士大夫。这会儿紧闭谢客,门前寥寥几人,不到月上梢头,偶尔几个青衫小婢,从侧门探出个头倒水,间或泼到几个路过的举子身上,沾上脂粉馨香。这一点旖旎,似乎露出点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端倪。
容桓一路打马过来,到了芙蓉园前勒马停步。后面的无用上来敲了敲门,不一会从里面出来个人,看样子是等待多时,躬身请容桓入。
九曲八弯亭台楼阁,参天入云,理应补眠的美人这会都出来了。只见高阁朦胧间,红纱账里美人笑,倚阑干,丰软娇躯贴在男人身上,一双软弱无骨的小手执酒杯,声音阵阵如莺啼,“三爷,您再喝一杯嘛!”
李坤大手一揽,把花魁紧紧按在胸前,感受花魁娘子的丰/乳柔软,声音沙哑带笑,“好奴儿,不能再喝了,再喝,人没来,我先醉了。”
调笑中,又响娇嚷,“六爷贯会诳我,谁不知您千杯不醉!”
李坤嬉笑着,一手推开美人送到口的酒,嘴里嘟囔着别光伺候我,还有欧阳郎君。另一手钻进花魁的衣襟里,上上下下揉捏一番。惹得花魁娘子娇喘不断,衣衫半褪间,做尽快活事。
这等活色生香的香艳场面,旁人早已把持不住,欧阳剑却面色不改地坐在一旁,只等李坤尽了性,才道:“既来了有一会了,怎也不吱一声。”
李坤随意撩了撩头发,整束了腰带。门边的方小婢退后一步,把身后的容桓让了出来。
容桓高视睨步,一记挥手叫人退下,“少卿大人怎知我来?”
欧阳剑嗤笑一声,也不答,倒是旁边的李坤推开身上的花魁,笑声从胸膛里出来,“你可来了,叫本王好等。”
容桓端肃了脸,躬身作揖,“臣拜见临照王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唉唉,本王不过一句玩笑,世子起来吧。”
李坤乃当今圣上的三子,封临照王。其母尉迟美人,出身西厥,因而出身不甚高贵,也为圣上不喜。但此人却是诚王一派,手下养了不少以色谋权的探子,多为诚王肃清了不少人马。
容桓不敢小觑,连李坤招来的几个妓子,也被他照收了。
李坤扫了眼欧阳剑,而后大笑,“都说容世子近来看中了顺安县主府的赵大姑,依本王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容桓撇唇但笑,风流俊目轻佻邪佞,一口衔了花娘哺喂的葡萄,一手揉捏了轻纱盖不住的乳。
“叫殿下见笑了,臣如何配得上赵大姑?且不说那媒官早就抱了名册登门拜访了多次,臣只爱这娇嫩嫩的小娘子。”
李坤暗自点头,对容桓的识相上道显然十分高兴,“世子,请坐。”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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