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闻讯赶来,拦住他去路,问道:“陆爷可知夜谈闺房,与礼不和?”
陆肆斜睨了她一眼,语气淡漠:“是这个府不是我的了还是她不是我的?”
陈妈妈:……
虽然如此,陈妈妈依旧挡在他身前,就在她以为陆肆就要强行进去的时候,他却转头对贺九说:“去找些人来,给许澜搬院子。”
“是。”
陈妈妈皱起了眉问道:“爷让我们搬院子无可厚非 只如今五更天的,平白无故搬什么院子?不若等小姐醒来再商议。”
“本官说要搬还需要理由吗?”
陆肆看着她问,语气里的讽刺惊了她一下,虽陆肆平日里对她们也是很冷漠的,只未曾露出如今这样锋芒毕露,狠戾果断的样子。
而正在房中睡得正沉的许澜便无故感到一阵窒息,她一睁眼,就见陆肆不知何时来到她炕前,正紧紧地搂着她。
而她房中的屏风桌椅全被撤得干干净净。
许澜:?
第三十七回
夜色一片静谧。
许澜被陆肆搂在怀里,原本就困倦的眼皮又有些耷拉下来,她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蹭了蹭,才发出类似呓语的声音:“陆肆……”
“嗯?”
“我听别人说洪公公最近总在御花园逛来逛去很奇怪……”
“睡吧,这些事你别管。”
“喔……”
她确实也没再想这个,闭着眼很快又睡了过去。
翌日。
许澜一睁眼,眼前的纱帐依旧是她从前挂的烟青色纱帐,香囊依旧是她惯用的鎏金花鸟镂空球形香囊,只是总觉得有些奇怪。
门外的丫鬟推门而入,道:“夫人可是醒了?”
许澜顺着视线望过去,发现原先摆着屏风的地方变成一套梨花木桌椅。
她有些不确定地问:“我何时搬的院子?”
丫鬟把盆子放在桌上,福了福身才道:“是昨夜爷叫搬的,因搬的着急,有些东西尚未归置好,夫人莫要在意。”
许澜:…不在意才怪。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说:“他是疯了吗?大半夜搬院子?”
事实上方才丫鬟们也在议论不已,早就议论了好几番也没甚么结果。只这丫鬟面上却依旧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老爷的意思不是奴婢可以瞎琢磨的。”
“夫人!”
“夫人!”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门外渐近,陈妈妈披头散发从门外跑了进来,经过门槛时还被拌地摔倒在了地上。
如今房内的丫鬟也不再是被陈妈妈压制的那一波人,顿时竖目圆瞪,怒斥道:“你这贱婢怎地到般乱跑?冲撞了主子小心你的狗命!”
许澜也是愣了愣,平日里陈妈妈一向注意自己的着装,就算是许府落魄的时候也依旧穿戴得整整齐齐,哪曾有过这般莽撞的样子。
陈妈妈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抬起了头,哭道:“求夫人救救奴婢。”
“许妈妈不是向我请了几日假么?怎么一回 来就成这副样子?”许澜没有答应下,只是不紧不慢地坐直了身体。
陈妈妈没答,只是哭着说:“求夫人救救奴婢!求夫人…”
“大清早的,吵什么?”陆肆撩袍进来,见那陈妈妈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眉毛一皱。
跟在他身后的贺九瞬间会意,招了一旁的小厮耳语了几句。
陈妈妈见陆肆来了,瞬间紧张起来,也不哭了,只是说:“小姐,奴婢都是为了许府好啊。”
连称呼都变了,像是为了唤起许澜曾经的回 忆。
许澜低眸看了她一回 ,问道:“你倒详细说说如何对许府好了。”
她向来不怀疑陈妈妈的忠诚度,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心凉。
许澜从重生到现在,就一直在想许府是如何落魄至倾颓的。
从前,她怀疑陆肆,但越了解她才越明白,他从不屑做那些阴招,因为他有更直接的方法。
只她想来想去,都不会想到许府身上。
祖父是个极好的人,从她有记忆开始,便一直很宠她,比之她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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