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陈妈妈接过木梳,漂亮地卷出一个发式,她打开一旁的宝饰盒问:“小姐昨日的青宝石坠儿呢?”
许澜随意地瞥了一眼,琳琳琅琅一整盒却不见青宝石坠儿的身影,只她醉酒向来不记事,也不清楚是摘了还是掉了。
刚想开口答陈妈妈的话,她的目光忽然触到一串佛珠链,正是祖父给的那条。
“……你祖父似乎牵涉进了什么事里。”
她想起那日陆肆说的话,心突然有些不可抑制的跳动起来。
她只觉得自己从未如此近的接近过事实真相。
她说:“陈妈妈,你先出去吧。”
喉咙有些干涩,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陌生。
陈妈妈愣了一下,还是屈了个礼出去了。
那丫鬟退下后,便来到了偏房前,刚想往那晾着的水里舀一勺水,就被一旁经过的丫鬟制止住。
“疯了不成,这可是陈妈妈的活。”这丫鬟唤作小玉,是她平日里交好的姐妹,刚好经过就见她在犯傻,连忙压低声音同她说。
她有些无措地放下勺子道:“可这是陈妈妈唤我做的。”
小玉愣了一下,又道:“那也不能用这些水,太过凉了,小姐用的是五层温的温水,你重新烧一盆来。”
“好。”
青竹院内。
陆肆坐于案前,一旁堆着一些奏折,一旁是贺九的汇报:“周覃已经开始行动了,昨日飞鸽的信没有问题,而且……”
陆肆眉峰动了动,淡淡地问:“何事?”
贺九干咳了一声,毕恭毕敬的回 答:“他还送来了一坛桃花酒。”
陆肆正在书写的手顿了顿,难得勾唇笑了:“是个聪明人。”
昨日,陆肆为了找许澜的动静闹得太过大,不少人还在猜疑着许氏如今的身份,他就率先送了一坛酒来。
还是许澜爱喝的桃花酒。
可见是个有勇有谋的人。
贺九见爷心情好,便抓紧汇报接下来的事:“皇帝唤你过几日进宫。”
因皇帝可以说是陆肆带大的,自先皇去世后便极其依赖他,每次陆肆出宫都要闹还是后来被陆肆收拾了几顿才安静下来。
陆肆头也不抬的问:“原因?”
贺九低着头,一本正经地念道:“想看嫂子。”
陆肆:……
可以说是理由很充分了。
他干脆把毛笔搁置在一旁,本来心中就因着有肉不能吃而躁动的很,如今处理个公事都像是处处有她似的。
陆肆站起身,淡淡的说:“那陈妈妈可有派人盯着?”
“我唤了贺二去跟了几日,方才说是看见她去送信了,贺二已经把信截下来了。”
送信?
陆肆接过贺九递过来的信,信封被严严实实的红泥密封着,他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纸。
是空的。
第十四回
许澜待陈妈妈走后拿起了那串佛珠。
因着主人爱戴,佛珠依旧带着光滑的褐色色泽,她拿着四处看了看,却不见有什么特殊。
大抵是她想多了。
许澜有些遗憾的放下,放进了宝饰盒里,宝饰盒放在桌子的边缘,她的袖子无意间拂过便把整盒都摔到地上。
珠宝发簪皆掉一地,几颗珠子还从簪子里掉出来四下滚开。
佛珠链一下子就断了,许澜心疼地蹲下来捡,刚拾起一颗,便见珠孔里露出了一点纸的边缘。
许澜:!
她又拾起另外几颗,发现都每颗佛珠里都有装着纸。许澜压下满心的雀跃,轻轻往手心磕了磕,一小截纸就从里面滑了出来,纸的背面隐隐透着毛笔字迹。
许澜展开看了看,突然觉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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