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被一脚踢起恰好竖着插进他的大脑里,血浆迸溅。
国公伸着手僵硬倒下了。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玄色的衣衫一尘不染。
谢然触动机关,悄无声息的又从密道出来了。
娇娇这边处境就复杂的多。
她甚至能听见喜儿乐儿哭着喊她,但是就是睁不开眼。
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熟悉了这样怪异的体验,身体仿佛不是自己了的,自己像是个临时塞进去的,连动动小指头这样的事情也做不到。
但从某种角度来说,她这时候或许是她一辈子最舒爽的时候。
浑身就像在暖呼呼的温泉里,呼吸轻盈,没有任何阻碍。
呵,娇娇苦中作乐想,除了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剩下一切都还挺好。
她在喜儿乐儿哭的时候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她听着她们说这段时间的事情。
娇娇闲来无事,开始复盘这段事件的经过,并且重新思考自己未来的人生规划。
她的药好像除了碧茛,都齐了,这样一想,她活下去的几率又高了不少。
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眼见着她又能多苟一段时间了。
她爹爹在书信里也说了,人生老病死,能苟就苟,苟不了那就想开点,起码就像她爹爹,好歹也和她那素未谋面的娘亲在一起葬了啊。
爹爹说他夙愿实现,她也被托付给一个好的郎君,至此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娇娇心想自己一不小心,就没看住她爹,让他成功甩掉了她这个小包袱自己跑了。
爹爹溜号的速度又快了啊,靠这个速度,他应该能追上娘亲和娘亲一起过奈何桥吧。
直到喜儿说谢然去杀人去了,娇娇这才脸色变得复杂微妙。
这里还是要说一下她爹爹,好像真的面对谢然的时候,眼睛不太好了。
从八月十五出去逛花灯遇刺到现在不知道提着剑去杀谁去了,哪里是个良配了?
不过~好吧,对她还挺不错。
貌似谢狗还是个大佬呢。
但是她爹爹就这么笃定,她能在大佬身边这样苟吗?
她现在想想以前的作精行为,心尖儿都是发颤的,她小命居然能保住!
不过话说回来,大佬不会哪天回心转意,又讨厌她,一剑了结了她的小命吧。
唉,好难,好难。
夫君是个白切黑怎么办?
——
身边盈满了熟悉的香味。
是谢然。
哟呵,谢然大佬切完人回来了。
喜儿乐儿的声音逐渐小了然后消失,应该是退下去了。
听呼吸声,室内像是只有谢然和躺在床上的她了。
他冰冰凉的手指顺着她的面庞往下摩挲,在她下颌处轻轻一勾。
娇娇下意识地眨巴眨巴眼,但是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于是谢然瞧见的就是娇娇像个睡美人一样安静的闭着眼,一动不动。
谢然哼笑一声,“真是娇气包。”
他掐了掐她的脸。
娇娇惊了,谢然居然喊她娇气包!
呸,大佬他不配,还是叫谢狗。
她磨磨牙。
娇娇忿忿,若是她现在能说话,一定要同谢狗好好理论一番。
她娇气?
她娇气吃他的喝他的了?
娇娇恨恨地想,还不是他惯的。
谢然在娇娇身边坐了会儿,也没做什么越距的事情。
他只是牵着她的手把玩了会儿,甚至连句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