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声大笑,“好。本来送你去学,只是为了进宫。”
他眼里闪过怨毒,“谁想那谭老头儿如此不识相,居然还逐你出门,不认你了。如今你医毒双修,已然大成,回来替本公做事甚好。”
那人抬起头,赫然是谭医郎那位弟子。
“师傅他不懂,人命都是命,但是命有贵贱,寻常人命,不过草芥,救了又有何用。唯有达官贵人,有权有势者,一命千金,堪抵万人性命。”
国公冲他勾唇,“还生气呢,你去的晚,虽然没能报成仇,但是谭老头已经死在战乱下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你就是对的。”
国公看向他,“况且,你不是正好就被谢然请回来了吗?也算不虚此行。”
弟子抱拳,“大人,您才是我的贵人,您的大恩,我没齿难忘。”
国公笑笑,“好说好说,这件事情办成了,我便送你做御医,进了皇宫,便都是权势,滔天富贵,唾手可及。”
弟子弯唇,平平无奇的面貌想到未来愿景时有些狰狞,“师父他老人家总是僵持不化,我会慢慢证明我才是对的。”
国公拍了拍他的肩。
谢然在第三日傍晚回来的时候,皇子府的树下,已经埋了一具新鲜尸体。
“属下办事不力。”
谢然哪里有工夫听他在那里扯什么对和不对。
“自去领罚,五十鞭。”
他直接使了轻功,回了内室,谢然朝着床上看去。
娇娇像尊精致的瓷娃娃,躺在床上,胸口还有起伏,谢然不动声色松开了捏成了拳的手。
喜儿乐儿正守在床边,见到谢然俱是一喜。
谢然把药给了喜乐两人,坐到娇娇床边,“她怎么样了?”
喜儿乐儿拿着药就往外冲去,喉头哽咽,“差一些就来不及了,那人给小姐改了药方子,若不是小姐提防,怕是就完了。”
府里的医郎在外室守着,听声也进来。
“殿下,您回来了。”
“她怎么样了?”
谢然沉着脸,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娇娇脆弱柔美的面庞。
他出去了一趟,险些丢了府中藏好的人。
医郎叹了口气,“您回来的及时,命能保住,就是那方子主母毕竟还是喝了几副的,具体有什么作用,还要看看才知道。”
谢然眼里闪过杀意。
这种招数,他那皇兄手段不够使不出来,唯有国公和他那好父皇才做的出来。
他那好父皇应当被他的动作完全引走了才是,毕竟他最想杀他。
那就只有国公了。
谢然拂去娇娇额上粘着的头发,弯身印下一个吻。
他提着剑又出去了。
他原本想晚些杀他,毕竟当初那些人,他要一点一点折磨,一点一点看他们被他逼疯,然后以最凄惨的姿态死去。
可是现在,他等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险险赶上....
☆、娇娇然(三十八)
是夜。
国公从密道里一脸慵懒魇足地出来。
太子这种毛头小子还是太嫩了, 稍稍使点手段他就连玉京城也回不来。
若不是太子妃太谨慎,他其实留住东宫又何妨?
他转动床头的灯盏,密道口处被一块青石板覆盖,一点异样也瞧不出来。
正是这时候, 灯火忽然一晃。
“谁?”
黑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是谢然。
他垂着头, 唇角勾着冷笑, 令人不自觉毛骨悚然。
谢然五官本就深邃,烛火落在他眉眼衬得更加幽暗。
他忽地抬头, 声嗓低沉, “许久未见,国公可好?”
国公眼里闪过精光,自以为无人知道的小步后退,手背在身后触碰到硌硌的硬物。
“是许久未见, 殿下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