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贵妃坐在太后的下手边,柔声开口说道,声音温和,眉眼精致,保养得当,看上去就好似二八少女一般,却自有一番婉约的韵味。
“可是臣妾实在是.....不能接受与罪臣之女一同侍奉殿下,臣妾自幼便知女子要自尊自爱,日后贤良淑德,相夫教子,臣妾一心想着好好侍奉殿下,可殿下却拿那等女子来羞辱我,如今更是堂而皇之地去流觞阁要叶皎皎的身契,要纳她当妾.....”
顾倾卿说到这里,咬了咬泛白的唇角,红着眼睛说道:“殿下不喜臣妾,臣妾不敢生怨,之前殿下就是在臣妾的生辰宴上,宠幸了叶皎皎,臣妾这张脸,早就被殿下践踏如泥,如今殿下与叶皎皎那一舞情缘,已然是街知巷闻,臣妾真的无颜再留在京城,求皇祖母成全。”
顾倾卿跪地磕头,一直都没有起来,她双手在宽大的衣袂中紧握成拳,指间用力到扎疼掌心,在谁也看不见的角度,她的眸底是浓烈的嫉恨。
如今她确实变成了京中的笑柄,这一切都是拜叶皎皎所赐,她一定不会让叶皎皎活着!
还有君流景,他怎能对自己如此狠心!这一刻,她也是真的恨上了君流景。
“瞧这可怜得.....快些起来,地上寒凉,太后一向慈爱后辈,太子妃莫要让太后担忧才是。”
愉贵妃说得温柔,然而那眉眼间一闪而过的不屑与幸灾乐祸,还是没有逃过太后的眼睛。
太后心中冷哼一声,这个愉贵妃,这么多年了,这表情收敛的功夫,还是不到家,是个不中用的。
若不是自己母族没有合适的女人送到皇上跟前去,她还真是看不上愉贵妃这个旁支里送过来的庶女。
太后手捻着一串碧玉珠串,看了一眼地上跪着不起的顾倾卿,心中想起了君流景。
一个病弱的皇子,何德何能坐上天圣的太子之位?更何况.....他还是苏心洛的后人.....
想到苏心洛,太后心里就是一刺,眸光也变得冷淡阴沉了片刻,随即又恢复如常。
苏心洛当年可是先皇心中求而不得的神女,自己能当上皇后,成为如今的太后,还真是亏得苏心洛的施舍成全,只因她心中之人并不是先皇。
当年于自己而言,这皇后之位来得都耻辱,至今还记得,自己期盼已久的洞房花烛,先皇喝醉了酒,竟然在她耳边叫着苏心洛的名字,这份耻辱,她记了一辈子.....
可那又如何,自己步步为营,还不是成为了天圣的太后,她偏要苏心洛的女儿成为皇后,让皇上心中之人是愉贵妃这个做作的庶女,自己曾经的耻辱,全部还给了苏心洛的女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