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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宜祭祀,宜举宴,诸事大吉,是为黄道。
乐师在一旁奏起了笙箫丝竹,悠扬的乐声笼彻宴会大厅。
酒斛阑珊,觥筹交错,谢暄带萧皎皎穿梭在宴席,与来往宾客招呼敬酒。
走到颍川庚家这一席时,萧皎皎见到庚九郎,转身不耐烦地就想走。
谢暄却是轻轻拉住了她,悄悄道:“皎皎,听闻庚九郎今日专程向家族请求赴谢家宴,想为过去那桩事,与你当众道歉。”
萧皎皎眉眼低垂,耐着性子稍作停留。
只见庚九郎起身斟了一盏酒,对着女郎躬身深施一礼,一惯嘻笑玩味的脸上竟带了几分真挚的诚恳:“那日谢三幼子满月宴上,是九郎放浪,对萧娘子无礼在先,污了娘子清名,还请娘子宽恕。”说完低头弓腰,双手将酒高高奉起。
这是要杯酒泯恩仇的意思了。
不管是因着自己与郎君恩爱和睦在谢家站稳脚跟,还是因着庚九真的良心发现认真悔过。
但萧皎皎是不想接这盏酒的,她对从内心不尊重女郎的郎君一向没什么好感。
谢暄走过去,替她接下酒,口中却是推辞道:“夫人身子刚愈,不便饮酒,庚家九郎的歉意我们夫妻二人心领了。”
庚九郎望向萧皎皎,只见女郎着华服金钗,风流绮丽,比之初见时长开了,也更为鲜妍妩媚,动人心魄。
只她的神情是那样淡然,如隔着朦朦烟云,看不清内里的底色。
她还是如初见时一样倔强骄傲。
庚九郎知她是不愿原谅自己,也不勉强,只在心中自嘲地叹了口气。
想他庚九胡作非为小半生,驭女无数,居然常会在午夜梦回时,梦到那方小亭里娇俏的红衣女郎,梦到她恨恨的那句“王八蛋、龟孙子”的咒骂声。
那咒骂声从愤怒到婉转,最终转为缠绵悱恻的柔媚娇吟。
醒来时望着躺在身侧的不同佳人,竟觉得心里空空,过往际遇恍如黄粱一梦。
只盼来生,他庚九洗心革面,能做一个如谢二郎那般周身清正,知礼明仪的世家子,也遇到一个如她那样神采张扬,桀骜不驯的小女郎。
两人离庚家席后又遇龙亢桓家几个子弟。
萧皎皎只认得桓五,其他两个都是面生的郎君,一个年长些但极为苍白瘦削,一个风华正茂俊雅秀逸。
谢暄小声与她介绍,年长的为桓二,年轻的为桓七。
桓二,萧皎皎是早有耳闻,那个辜负始安、另娶庚妇的负心汉。至于桓七,是崔家给崔瑗定的世家联姻的夫君。
只是桓二的模样与她想象中的大有出入,世家郎君一般养尊处优,保养极好。
可观这桓二不过年岁二十五六,本该是清俊郎君,此刻却是面色如纸,瘦骨嶙峋,眼窝凹陷,形容枯槁,满头黑发里竟还掺着一些银丝白发。
青年生白发,姿容已颓萎,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桓五郎性子直爽,大步上前作揖恭贺:“如晦喜得千金,明珠入手,五郎向你道声喜。”转而看向萧皎皎,道:“乡君为母不易,辛苦、辛苦。”
谢暄摆手:“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虚礼。”
桓七与谢暄只是点头之交,以目示意后就径直去了宴席。
桓二郎由下人搀扶走到谢暄面前,看了他身侧的妇人一眼,目光晦涩,声音喑哑:“如晦,这是晋陵公主吧?”
谢暄笑叹:“晋陵被贬,已经不是公主了,如今是乡君。”
桓二郎打量了萧皎皎一番,赞道:“晋陵依旧有公主的傲气。”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如晦,我真羡慕你啊,能与公主终成眷属。”
两人同是世家子,同娶皇族公主,只是结局迥然不同。
谢暄知他心中遗憾,道:“人不能总活在过去。”
桓二郎怅然若失地笑,口中含含糊糊道:“有的人活着如同死去,有的人死了却永远活着。”
说完他捂嘴重重地咳嗽几声,旁边有仆人递上一方白帕,他拿起拭了拭手掌和嘴角,隐有淡淡血迹。
桓五郎命下人赶忙送桓二郎回府,转头朝谢暄和萧皎皎干巴巴笑了两声,无奈道:“我二哥就这样,神神叨叨,脑子不太清晰了。”
“他还日日服寒石散吗?”谢暄问。
桓五郎点头:“对,无人劝得了,酗酒服石,不愿戒、不愿医,身体已呈溃败之势。今日他听说你与晋陵办满月宴,强撑着非要过来瞧瞧。”
他脸上掠过一丝讥诮的笑意:“瞧什么呢,不过是心里不得圆满罢了。”
桓五郎又继续忿忿不平道:“真搞不懂你们,一个二个多好的世家郎君,一沾了女郎、动了情,都跟疯了似的。你是,我二哥更是。我二哥整天晚上不睡觉,吃醉了酒,服一堆寒食散后,对着满室始安公主的画像絮絮叨叨,自言自语。”
他沉沉叹息一声:“就连心思最多的王三最近都为女色昏了头,为了个同族庶女,罔顾人伦就罢了,还情绪失
', ' ')('控变得喜怒无常,简直不可理喻。”
忽然远远地传来一道温和沉稳的声音:“桓五,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三人侧目去看,只见王三郎携一娇小女郎款款而来。
王三也是喜好白衣的翩翩佳公子,温润优雅,如临风玉树。
身旁的女郎圆杏眼,樱桃嘴,看似十二三岁童女的幼嫩面容,可乳极丰、臀极肥,那一抹束得细细的腰,柔媚中含着风骚。
是个容幼乳大的尤物女郎。
萧皎皎倒是没想到,原来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王三居然好这一口。
童女脸,妇人身,玩起来更有视觉冲击力么,这些世家郎君真是一个比一个变态。
桓五郎没想到自己多嘴多舌,被王三郎听个正着,尬笑敷衍道:“王三来了,好久不见啊。你听错了,我与如晦夫妻闲话家常,随便聊聊。”
在一旁的王嫄眨着圆而清的眼,细声慢气道:“哥哥,我听到了,他说你罔顾人伦,喜怒无常。”
王三郎挑眉:“怎么,阿嫄也这样觉得?”
“没有啊。”王嫄佯作天真之态,懵懵懂懂地道:“哥哥待我是兄妹情谊,哪有桓五公子说的这么不堪呀。”
桓五郎嗤笑,小声讽道:“兄妹,床上的兄妹吧。”
声音虽小,几人却都是听到了。
王嫄倚在王三郎肩头,娇娇软软地唤了一声:“哥哥……”
王三郎立时瞪了桓五郎一眼:“桓五,闭嘴。”
王嫄的眼里露出一点笑意,但见对面有对壁人夫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王三和桓五之间周旋。
王嫄低下头,谢二郎她是认识的,曾经还勾引未遂。她向王三提议道:“阿嫄还没来过谢家,哥哥带我四处转转吧。”
“好。”王三郎应得爽快,向谢暄告别道:“如晦,先走一步,回头再聚。”
待王三郎携人走后,桓五郎叹道:“看见没,王三见色忘义,这个心机庶女手段真的厉害。”
王三虚伪,王嫄心机,还真是天生一对,伪君子对上心机婊,总会闹出些事来的。
萧皎皎想想,笑了出来,道:“人生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玩弄人心者,终将被人玩弄。我们这些局外人且隔岸观火,等着看热闹吧。”
“也是,一切都是命,各人有各命。”
桓五郎附和道,也觉得造化弄人,心中感叹随口而出:“那会王三还处心积虑撮合如晦和崔瑗,谁知崔瑗如今成了我弟妹。”
萧皎皎生气地瞪了谢暄一眼,向桓五郎惊讶问道:“撮合?怎么撮合的?”
桓五郎一怔,明白过来自己心直口快说错了话,推脱道:“乡君,五郎还有事,不宜久留。这事如晦最清楚,你们小夫妻慢慢聊。”
望着遁走的桓五郎,谢暄:“……”
“谢如晦,你最好坦白从宽。”萧皎皎冷笑。
谢暄揽住她的肩,慢慢述道:“你挑男宠那日,我不是在门外听到你的那种叫声,当晚王三、桓五邀我去满春楼一起吃酒。我饮酒后服石,神智不清,就在那边歇了一晚。崔瑗被王三安排在我房里,我给拒了。”
世家贵族多有服石之风,谢暄服寒石散,萧皎皎不惊讶。
崔瑗会自荐枕席,她也不诧异,时下风气本就开放,未婚男女直接苟合交媾也是有的。
但她还是很生气,谢暄失意了就跑去美人如云,春色满楼的风月场所。
她冷声责问:“你的意思是,你在满春楼歇一晚,没叫女郎伺候,你觉得自己表现很好?”
谢暄立马就懂了她因何生气,认错道:“不,我不该歇在满春楼那种风月场合。”
他轻声哄道:“以后若有应酬非去不可,带上皎皎一起去好不好?皎皎扮作婢女,在一旁监督我?”
萧皎皎面上冷意消了些,斜斜瞥他一眼,撇嘴道:“谁稀罕你。”
谢暄在她脸颊亲了一口:“可我稀罕皎皎,稀罕的不得了。”
萧皎皎不再与他调笑,回想桓二郎的萎靡之态,她好奇道:“感觉那个桓二不太对劲呀,我本以为他个负心汉应是春风得意之势,可看起来……”
“看起来仿若将死之人。”谢暄接过她的话,解释道:“我之前与你说过,始安性子刚烈,不愿让桓二情孝难全,选择自尽而死,桓二心如死灰,桓家替他迎娶庚氏新妇入门。”
萧皎皎回忆着说:“我母亲之前也是说桓家向朝堂回禀始安之死,只说是始安对桓二一往情深,甘愿赴死成全郎君。”
她顿了一会儿,迟疑道:“我一直以为你们说得是假的,在我看来,始安是失望透顶,与桓二以死决裂。”
“不,皎皎你性格执拗,想法也偏激。”
谢暄摇了摇头,驳她的话,叹息道:“始安是贤良淑女,桓二谦谦君子,夫妻自是恩爱。只是始安太纯良、太无私,她以为她死了就是成全了桓二,让郎君无后顾之忧地去遵从孝道,却没问过桓二想不想要这种成全。
', ' ')('这种无私最动人,也最伤人。”
萧皎皎态度不屑一顾:“桓二既然那么爱始安,怎么不陪她一起死,还与庚妇生了子嗣。等人死了,再来惺惺作态,未免可笑。”
谢暄与她说出自己的见解:“每个人都有难处,但人的一生不仅仅只为情爱活着,还有父母亲朋,雅好志向。始安自尽是为成全桓二的孝道,桓二留下血脉也算是给父母家族一个交代。”
他叹了口气:“服石过多会致幻,桓二对着满室始安画像,白日清醒面对冰冷现实,夜间回忆两人恩爱缠绵,何尝不是一种身心折磨。”
“哼,你们郎君就会为郎君说话。”萧皎皎娇哼一声,不满道:“那我要是如始安一般也这样成全你呢?你是不是也得娶个贵女,留个子嗣全了你谢家的孝道?”
“我的皎皎不会这样傻。”谢暄笑,摊开了心里话说与她听,眉目之间流露出一点属于清流名士的高傲:“我说始安纯良无私是好听的话,说白了就是始安没主见太软弱,我不是桓二,我谢如晦瞧不上这样的女郎。”
萧皎皎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想了想,愤愤道:“那你以前还说我死,你就陪我死,哄骗我的吧。”
谢暄敛眉,低声道:“你若因谢家而死,我肯定要还你一命,不提我们之间的恩爱情意,我良心道德上也过不去,不死,也悔恨愧疚终生。”
“那始安不也是被桓家逼死的?”萧皎皎依旧很执拗。
谢暄声音淡淡然:“桓家只是逼她和离,逼桓二另娶,始安是自愿赴死。”
萧皎皎被他的理性气得心中直冒火,恨恨地与他争执道:“桓家逼和离就是逼始安去死!”
谢暄也生气了,冷着脸色质问道:“难道一个女郎离了郎君就活不了吗?”
他按捺住心神,与她讲明白道理:“皎皎,即便我们和离,我宁可你另嫁他人,也不要为我赴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管他人,只希望我爱的女郎行事不要这么尖锐极端。我爱你,是因为你清醒、你自强,我心甘情愿被你折服,而不是要你寻死觅活成全我、感动我。”
萧皎皎听言,由气转笑,神色倨傲:“谢如晦,棋逢对手呀。若你当时为我叛出家族,带我私奔,我会感动,但一样也不会接受你。为了情爱就能抛弃父母家族的郎君,在我看来就是不孝,待日子久了情分淡了,不孝的郎君又能对妻子有几分好。”
谢暄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对你的爱会有底线。”
萧皎皎翻了个小小的白眼,不甘示弱道:“我也知道啊,所以我才不会为你寻死觅活。”
谢暄一下抱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调笑:“那皎皎会做什么,会挑男宠,做春梦想着我高潮媚叫?”
“你!”萧皎皎气极,在他怀里乱挣。
谢暄将人抱得更紧了,笑:“还会勾着我寻欢作乐,再偷偷喝避子汤?”
萧皎皎也不挣扎了,任由他抱,也带着淡淡讥讽的口气刺他:“你自己还不是个傻子,自捅一刀,挺爽的吧。”
谢暄的脸色沉了下来:“……”
萧皎皎见谢暄不作声,又道:“跟我讲什么大道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你自己是怎么做的?”
她小声嘟囔抱怨:“只会和我说,你自己做不到。”
“我不管,我不准皎皎伤害自己。”谢暄抱紧了她的腰身,将脸埋在她发间,闷闷的声音带了点委屈:“那会等好久你都不来看我。”
萧皎皎的语气也软了:“我想着,你自己动手,肯定有分寸,不会有大碍。”
“若我要熬不住,死了呢?”谢暄问。
萧皎皎一怔,生气地推了他一下:“你瞎说什么。”转而又低下头慢慢道:“你若死了我也不会与你殉情,我只会找个相貌好、学识好的郎君嫁了,过我自个的日子。”
谢暄不高兴了:“你这么狠心。”
嫁也不是,死也不是,他这别扭性子最难搞。
萧皎皎不悦了,反诘道:“方才不是你说宁愿我嫁人,也不要我为你赴死吗?”
谢暄抚平她蹙起的小小眉头,小声道:“我心里是这样想,可还是想听你嘴上说好听的话哄哄我呀。”
“不哄。”萧皎皎别过脸,眼里却一下涌出了水波,摇摇晃晃,如同要凝成泪珠子落下来:“你那会害我掉了不少眼泪,你怎么不哄我呀?我不伤心、不难过吗?”
谢暄见女郎眼里蓄满了泪,心里软得不像话,温声细语哄着她:“宝贝别哭,哭花了妆,就不好看了。”又低声安慰道:“乖啊,没等到你回心转意,我怎么会舍得死?”
萧皎皎努力将眼泪憋回去,柔柔地说:“你那会病得挺重。”
谢暄回:“心病,皎皎来了就会好。”
“你就是赌我会心软?”萧皎皎轻哼,翘起了嘴角。
谢暄解释:“也是向家族表示不再另娶的决心,当然也有在赌,我在皎皎心中的位置。”
萧皎皎娇嗔他一眼:“你知道你会赢。”
', ' ')('“不。”谢暄摇头,自嘲地叹道:“在那一年岁除夜去找你时,我就说过,谢如晦这辈子都败给你了,爱惨你了。”
萧皎皎破涕为笑:“原来你那会就想着用苦肉计呀,既绝了谢家心思,也博取我的怜悯之心,一石二鸟,好计策?”
“也不能说用计。”谢暄驳她的话,轻柔的话语里带了些与她撒娇的意思:“刀尖入骨,血流满衣,我很疼的。”
萧皎皎娇笑调侃:“伤口现在还疼吗,要不要晚上回去再给你吹吹?”
谢暄得寸进尺:“吹其他地方可以吗?”
他回忆着,眨着一双清澈明透的眼,低低笑道:“还想要皎皎像上次那样帮我含,不用吞精也可以。”
色胚郎君食髓知味,萧皎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得挺美。”
她轻轻巧巧一挑眉,慢悠悠地道:“我不是出了月子么,晚上你先伺候我呀。我要是舒服了,就再考虑要不要帮你吹一吹、含一含、吞一吞?”
谢暄笑得有些轻佻,问:“怎么伺候,用我一流的口技,再让皎皎喷我一脸?还是插进去,让皎皎受不住地高潮喷水直到失禁?”
论说荤话调戏她,谢暄最在行。
“你就不会温柔点的。”萧皎皎瞥他一眼,边引诱、边鼓励道:“像去年那个岁除夜,你表现多好呀,我虽怀着身子,但魂都被你搞没了。”
“太轻、太慢了,不尽兴。”谢暄对她的引诱不上钩,坚持己见道:“我就想重重地操皎皎。”
萧皎皎佯装生气,噘起嘴:“操什么操,你都学坏了,亏得还说以后什么都满足我,连床上的温柔都做不到。”
谢暄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哄道:“不管怎么插,让皎皎爽到了不就好了。”
萧皎皎不满意,提议着:“两种插法,我晚上都要。”
谢暄就喜欢她的直率,欣喜回:“好,一定满足皎皎。”
两人离宴,并肩漫步在九曲回廊,萧皎皎突地停下脚步,莫名地朝身边人问一句:“我有没有满足你?”
谢暄不知她什么意思,迷惑地“嗯?”了一声。
萧皎皎将在宴席上无意得知的消息说与他听:“听说崔瑗怀了身子,主动给桓七纳了两个贵妾。”
谢暄:“哦。”
萧皎皎问:“你不羡慕吗?”
谢暄不屑:“有什么可羡慕的?”
萧皎皎拉长了声调,文绉绉地说出当下文人雅士最爱的风花雪月、浪漫事:“如花美妾,红袖添香,握云携雨,被翻红浪。”
“你觉得我需要?”谢暄抬眼,是丝毫不感兴趣的模样,认真地笑道:“皎皎如果哪天要给我纳妾,那一定是不爱我了。不爱郎君的妻子,才会舍得把郎君推给别人。”
“也是呀。”萧皎皎也不再打趣他,反而用赞叹的语气称颂道:“不过崔瑗是真的想得开。她知道自个需要什么,不依附郎君,只为自己而活,清醒又通透。”
谢暄揽住她的肩头,音色缠绵:“我只喜欢皎皎,想皎皎依附我一辈子。”
“依附你做什么,万一哪天你不要我了,我活不了怎么办?”
萧皎皎垂眼,羽睫纤长,在莹白的肌肤上投下一抹淡淡的影子,如蝶翩跹、又如蝶脆弱,婉转的清音轻轻地逝在风里:“说不定,以后我就成为了那种离了郎君就活不了的女郎呢。”
此话一出,谢暄知道她又胡思乱想了,疏解道:“我之前说那句话的意思是告诫你,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一个人去做傻事,不能如始安一般做傻女郎,知不知道?”怕说得不够,又抚慰道:“皎皎是我的命,我离了皎皎也活不了。”
“你又哄我。”萧皎皎软软地抱怨:“叫我不要傻,那你自己还不是犯傻?”
谢暄风清云静地笑:“我说了,我为公主做傻子,心甘情愿。皎皎不用以同等的感情回报我,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他垂眸,眼底流过万千柔情,俯在她鬓发间幽幽地道:“皎皎宝贝,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爱你。”
萧皎皎面上露出一点自得的笑:“怎么不知道,若不知道,怎么敢在你面前一直恃宠生娇。”
谢暄捏她柔嫩脸颊,微微一笑:“你还知道你恃宠生娇,娇气得不得了。”
萧皎皎不客气地回:“娇气也是你惯的呀。”又小小的疑惑了:“难道你觉得我不够爱你吗?”
谢暄点头,溺爱地看着她:“够了,皎皎舍去半条命为我生下宝宝,皎皎受苦了。”
“且不说孩子。”萧皎皎一脸正经,思索道:“我方才说看不上你为女郎叛出家族这种行为,可那一年吵架分开后又希望你会失去理智与我不管不顾厮守,我这样矛盾,是不是很可笑?”
执拗的女郎就是容易钻牛角尖。谢暄又耐心、又语重心长道:“我懂你,皎皎。即使你沉迷儿女情长,但仍保留几分清醒,你再不喜谢家,也不想我为了你做出不孝事。若我真巴巴地跑过去找你,估计你只会将我撵回去谢家认罪。”
', ' ')('“如我说宁可你另嫁他人,也不要为我赴死,又何尝不是违心之言。我怎么舍得你嫁给别人,只是我爱你,我更希望你健康、平安、快乐。”
谢暄对两人的相处关系作出总结给她听:“皎皎,爱是自私,也是无私。我不管旁的夫妻如何相处,可对于我们俩,我懂你的口是心非,你懂我的调侃玩笑,这就够了。”
萧皎皎恍然,如醍醐灌顶,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如晦哥哥说得对。”
她一下欢喜了,娇娇俏俏,掩嘴“咯咯”的笑:“哎呀,我们乡下有句俗话,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
谢暄从身后捞住她的腰,胯下隔着衣衫顶她的臀,清悦的声带着一丝哑:“好想立时就回去爱一爱皎皎。”
见四处无人,他偷偷在她胸前摸了两把,轻笑:“皎皎的乳又变大了,涨不涨,要不要我帮你吸一吸?”
刚满月的婴儿胃口小,奶水总是吃不完,双乳涨得疼时,谢暄总会含住她的樱红尖尖,把她多余的奶水吸吮出来喝掉。
甚至有一回,女儿吃左边,他吃右边……
萧皎皎面若桃红,娇羞地笑骂:“如晦哥哥不害臊,老和女儿抢奶水,有什么好吃的。”
谢暄舔了下她雪白小巧的耳垂,用下身那根已经肿胀起来的阳物在她臀上顶了几下,笑道:“皎皎的奶水又香又甜,我最喜欢。宝宝有乳母,皎皎今日的奶水多给我吃一些,嗯?”
还在外边呢,他就想着吃奶,还用胯下硬物隔着衣衫插她。
萧皎皎声软如水地埋怨:“啊,你真是坏死了。”
谢暄在她耳边喘了几声,轻声诱惑道:“吃完皎皎上面的奶水,再吃下面的淫水,好不好?”
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颈项上,他还用这样暧昧的喘息声勾她。
萧皎皎只觉得下身酥麻,穴口也似乎吐出一抹粘腻,她颤了声求:“如晦,别说了,我、我湿了……”
“只是湿了吗?里面痒不痒?”
谢暄却不肯放过她,继续引诱,要她说出心里话:“想不想我插进去,一下满足你?”
太渴望了,穴里空虚,花心骚痒,想被他填满充实。
萧皎皎受不住,掩口呜咽两声:“呜呜,痒了,想被哥哥插……”
“淫荡公主。”谢暄低笑,又轻声问:“想被哥哥怎么插,是慢慢干进去摩擦,还是要狠狠操到底一下就到高潮?”
萧皎皎幻想着他的话,空虚的小穴被粗大的肉棒填得满满,柔嫩的花心紧紧裹住饱满的龟头,从身到心地被他占有。随着疾速的凶猛抽插,她可以飞到天上、飞到云端,好爽、好爽呀。
华服金钗的女郎倚在白衣郎君怀里,两腿并拢夹起,在裙衫下不住地扭动,双颊被情欲熏得酡红,眸中浮起迷蒙的雾气。
她咬着唇,说出身体的渴望:“要哥哥狠狠操……要一下就高潮……”
谢暄满意地微笑:“宝贝,就知道你最贪,温柔的插弄哪能满足得了你,还说两种都要。”
他在她屁股上打了两巴掌,低低笑骂:“这么浪的宝贝,就该狠狠挨操。”
双臀受了刺激,逼得穴肉连连收缩几下,空空的,却什么也夹不到,腿心更湿了。
萧皎皎咬着唇,在他胯下拱臀求欢:“呜呜,想要……想挨哥哥操……难受……”
谢暄被她撩人的媚态也勾得硬邦邦,可这在府里,也不能胡来。
他安抚道:“乖,还在外边呢,怎么操你。”看了看渐晚的天色,哄道:“这个时候也该结宴了,让桃枝去与母亲递个话,我们先回扶风院,路上你忍一会儿,回去就给你,好不好?”
萧皎皎点头,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娇声如莺啼:“腿软了,呜呜……走不动,要哥哥抱……”
谢暄边抱起她、边小声笑她:“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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