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自然不能眼看着他离开,他一把扯过伊莱克斯的袖口,拉近后凑近伊莱克斯的耳边道“我们不要冷战了好不好?”
伊莱克斯轻一抬手,将袖子从他手中拽回,冷声道“不好。”
一旁的侍女突然惊呼一声,原来是阿诺德毫无预兆地用双臂圈住了伊莱克斯,整个人都赖在了伊莱克斯的身上!
这人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居然靠陛下这么近?!
为了不让身边的侍女听到,阿诺德刻意压低了声音,“他们都说我是你的男宠,你不该多照顾我些吗?”当然照顾到床上,就更好了。
伊莱克斯立刻不悦地皱起眉冷声道,“荒谬。”目光越过阿诺德揽着他的胳膊,落在一脸惊异甚至隐隐带着一丝兴奋的众侍女身上,他的眉头拧的更深了。
“以后跟着我的时候,离我三米远。”伊莱克斯冰冷的话语响起,像是又添了把柴,让冷战的火焰燃的愈加旺盛,阿诺德苦笑着,他好像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
在夜深十分,阿诺德悄然无息地回到铂金色长发的教皇身边,轻轻地卷过他垂落在床沿的发丝,凝视着他美好的睡颜,他轻抚过伊莱克斯地眉心,一团黑色地光晕,进入伊莱克斯地身体,伊莱克斯平滑的额心骤然间清晰可见地突起,阿诺德又紧贴在伊莱克斯的耳边低哑地喃喃倾诉道“只要我在,你就永远都不会有事。”
我只是想得到你的爱……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可以。
黑暗禁术——梦魇。
……
“呼,呼……”空气中弥漫的尘土,像是枷锁般沉重地让伊莱克斯透不过气,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周围的灰青的尸体,匍匐或是仰躺,鲜血染红了他拖地的衣角。
这是梦吗?自从阿诺德再次出现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这天的事。他正以第三者的角度看着当年发生地事,但是这次,似乎比以往更要感触真实,仿佛身临其境一般,他仰视着天空,寻找着之后就会出现的自己。
可是当他扬起头看仰望天空时,他骤然一僵,心脏似乎都要停止跃动,阿诺德不躲不闪地被一剑刺穿胸膛,金色的细剑,犹在滴血,他银色的眼眸中少了他记忆中的血红与愤怒,只有一种浓郁到化不开的哀伤,那种无法令人承载的哀伤好像在问——你为什么不信我。
“不!”伊莱克斯地瞳孔骤然紧缩,想要阻止这一幕,他明明,他明明没有做过这样地事!可是深陷梦境的他已经分辨不清什么才是真实,一种悲痛瞬间捏紧了他的心脏紧接着一种危机感让他变得浑身冰凉,他知道,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别!不要!”金发地教皇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堵塞住了心脏,让他胸闷气短。整片大地上都在回响着他的悲鸣,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再一次经历绝望,几乎将他的身体撕裂。
……
伊莱克斯抑制不住在阿诺德的怀中轻轻颤抖,不断的小声呓语着“阿诺德,对不起,唔。”说着说着就像是要掉下泪来,像是逃脱不得的困兽,黑暗禁术力量当然伟大,或许持续几个夜晚就能彻底改变伊莱克斯的性情,将美丽的教皇驯服。
但是他才舍不得这样做,他贪恋地望着在他怀中美丽得令人心碎的教皇,微不可闻得叹息一声,如果真的听从内心的黑暗面,扯断伊莱克斯的羽翼,将他永远关在一处,只注视着自己,只能接受他的爱抚,他会恨死自己,因为那样的伊莱克斯绝非他深爱的那一个,爱是出于灵魂的欣赏,连灵魂都已经改变,还要肉体做什么。
可是有些事他现在还不能解释,他又不想伊莱克斯和他冷战,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加深伊莱克斯的愧疚,让他能在犹豫不定时能感性地选择自己。
他温柔地揉了揉伊莱克斯紧皱的眉心,抽离了那团黑雾。随后紧紧抱着怀中的青年,轻吻过他的眼睛。就像是在吻醒睡美人一般。
教皇美丽的眼睛缓缓睁开,像是破开了黑暗,迎来光明,耳畔是阿诺德沙哑又低沉地呼唤,“伊莱你做噩梦了……”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伊莱克斯才从那无法自拔地悲伤与愧疚中脱身。他睫毛轻颤着,四指半握实着将阿诺德地胸膛抵开。
“我没事,你可以走了。”声音冷淡听不出任何异常。阿诺德眉头微拧,看着伊莱克斯苍白地脸色他不忍再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房间里立刻变得安静无声,伊莱克斯蜷住了身体微微颤抖着,多年前的无力感又席卷了他的身体,他苍白地唇微微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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