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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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清辉心生欢喜,拎着裙角抬步迎上去,「先生今日来得好早,用过午膳了吗?」

闫默将视线从那名少年侍卫身上收回来,点了点头,脚步不停。

二人同行,褚清辉跟在他身边,雀跃道:「先生昨天好厉害呀,唰的一下飞到墙上,又唰唰唰就不见了。先生的功夫练了多久?第一次会飞是什么时候?」

她对这件事十分感兴趣,虽然已经知道自己不能飞,可看见别人飞,还是兴奋不已。

「十四年,十三岁。」闫默想了想,才说。

褚清辉咋舌不已,她才刚过十五岁,结果人家单单练功的日子,就快要赶上她的年纪了。

她想起一事,「先生今年多大年纪?」

闫默看了看她的发顶,道:「二十四。」

褚清辉拍拍胸口,「还好还好。」

看她一脸庆倖,闫默难得好奇,「什么还好?」

「还好先生没比我大太多呀!先生今年二十四,我十五,隻大了九岁。」

大九岁还不够吗?闫默记忆中第一次见这粉团,大约是在十来年前,那会儿他十三四岁。算一算,她才四五岁,这么想来,越发显得二人年龄差距之大。

在今日之前,他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也不觉得自己年纪太大。只是想到方才那名少年,再看看眼前这粉团,不知为何,心里忽然不太舒坦。

褚清辉快步走在他身边,眼角瞥到他背后背着的一个黑色布包,好奇道:「先生背着什么?」

「纸鸢。」

「是给我的吗?」褚清辉张大眼睛他。

闫默点了点头。

「好大呀!」褚清辉饶着他小跑一圈,边跑边惊叹。

那个纸鸢还没撑起来,被他卷着裹在黑色布包里,成一个长长的木棍状,木棍很长,闫默背着,上头比他头顶略高一段,下端直到他的小腿处。如果放下来,肯定褚清辉的人还高,这比她昨天用手比划的大多了。

她又是兴奋又是期待,拍着手迫不及待道:「先生会做吗?」

「略知一二。」这纸鸢是他昨天出宫之后,去手艺人那里定制的,特地要了猛禽图案,指定最大的尺码,因太大不便携带,只能拆开,早上到手后,他动手拆除组装了两次,确定没有差错,才带进宫来。

「那我们赶紧去武场装起来吧!」

此时含章殿里,上午文课已经结束,一群不到十岁的孩子用了午膳,正在打闹玩耍。

闫默一踏入含章殿,殿前打滚玩闹的学生轰地一下全跑光了。

褚恂年纪最小,腿短跑得慢,褚清辉一眼瞥见他,道:「小恂快来。」

褚恂战战兢兢回过头,见是阿姐。才高高兴兴跑过来,到闫默跟前,脚步明显放慢,瑟缩了一下,规规矩矩行了个学生礼,「见过先生。」不等闫默回话,哧溜起身,跑到褚清辉身边。

褚清辉掏出手帕,擦去他额上的汗珠。

褚恂瞄了瞄,见先生已经往后院去了,才放开胆子,「阿姐怎么现在就来了?」

「先生带了纸鸢,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褚恂眼前一亮,顾不得那是让他害怕敬畏的武教师傅,赶紧跟着褚清辉去了后院。

闫默已经将布包里的物品一一取出,摆在石桌上,熟练地用细竹棍子搭起骨架,每一个连接处由细绳捆绑扎实。

褚清辉绕着石桌转了两圈,发现自己搭不上手,未免添乱,乖乖待在一旁,给闫默打下手,偶尔递个剪子或者绳子。

褚恒看纸鸢硕大的骨架,惊道:「阿姐,真的好大呀。」

褚清辉得意的晃了晃脑袋,「比我人还高呢。」

等闫默扎好骨架,将巨大的孤鹰图案粘上去,不仅褚恒张着嘴说不出话,褚清辉也顾不上自得了,满眼惊叹。

製作纸鸢的匠人手艺极好,这只一人高的巨鹰双翅展开,仿佛下一刻就要腾空飞去,一双鹰目又锐又利,猛的一眼看过去,直可以假乱真,叫人惊骇得心下乱跳。

褚恂方才还跃跃欲试,眼下竟有些被纸鹰吓住了,不敢上前。

褚清辉小心摸了摸老鹰翅膀,双眼亮晶晶的看向闫默,「谢谢先生,这隻鹰太威武了,我很喜欢。」

闫默仍在收尾,过了一会儿才问:「为什么是鹰?」

褚清辉理所当然道:「因为这隻鹰长得跟先生很像啊,要是太小,就没有先生的威风了。」

褚恂听了她的话,竟跟着赞同般点点头,又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老鹰屁股。

闫默看着手下这隻纸糊的扁毛畜生,彻底沉默。

褚清辉却越看越爱,喜滋滋的摸了又摸,道:「先生想要什么?我也送给先生一件礼物。」

她想到张家二公子在向她表妹索要信物的时候,送了表妹一支玉簪子,现在先生送给她一隻纸鸢,她再礼尚往来一番,这纸鸢就能算她和先生的信物了吧?

虽然……好像有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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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默却想起之前入宫所见一幕,虽然离得远,但他眼力好,看得清这粉团给那少年的是一个荷包,想到此,眉间不易察觉得皱了一下,才道:「不必了。」

褚清辉不解地皱起鼻头,「为什么?先生不想要我的信物吗?」

「举手之劳,不值一提。」闫默道。他将最后一道工序完成,把纸鸢竖着举起来,如此看去,这隻巨鹰越发栩栩如生,凶猛肃杀。

褚清辉却不看纸鸢,隻盯着他。

闫默垂眼梳理鹰羽上的褶皱,似乎没有察觉。

褚清辉忽然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褚恂不明所以,看了巨鹰一眼,到底没胆量留下跟武教先生待在一块,追着阿姐去了。

紫苏忙问:「公主,纸鸢还要不要?」

褚清辉停下来,转头看了一眼,见闫默没有反应,气咻咻地鼓起嘴,哼了一声,「要,给我抬去永乐宫。」又瞪了闫默一眼,再哼一声,「先生真讨厌!」这才跑了。

人群一下子走光,武场里只剩闫默一人,他慢慢收拾桌上的物品,不知想起什么,双眼微微眯起。

回到永乐宫,褚清辉还没消气,气鼓鼓坐在桌子边,揪着手帕扯来扯去,生气之余,还有点委屈。在她看来,闫默送了纸鸢给她,却不要她的回礼,这就是不要信物的意思。不要信物,是不是意味着他不想跟她在一块,不想做驸马?

胡思乱想之际,两名宫女抬着纸鸢入内,紫苏小声请示:「公主,此物该安放在哪里?」

褚清辉抬眼看去,不久之前,还欢喜雀跃迫不及待,现在只余酸涩。她瘪瘪嘴:「送去偏殿吧。」

又挥手叫人退下,把自己埋进毛毯里,脑中止不住想,若他真的不愿做驸马,该怎么办?

虽然母后说过,天下没人不想做驸马,可是在她看来,武教先生与别人从来都是不同的,若他成了那个特例,要怎么办才好呢?

苦恼了一个下午,连含章殿的食盒都不想亲自送,只叫紫苏送去。

等要去栖凤宫用晚膳,她坐在镜前梳妆,看着镜子里愁眉苦脸的人,只得轻轻拍拍脸蛋,想叫自己欢快些,省得父皇母后担心。

拍着拍着,手中动作慢慢停下,是了……昨日母后还对她说,要她千万不要委屈,不要为了别人受委屈,否则父皇母后就该伤心了。怎么今日她就忘了?

她不能委屈,谁也不能叫她受委屈。

心底念着这句话,好像猛的想通了,脑子一下清灵起来:她是公主,本就该恣意随性,她想喜欢谁就喜欢谁,若那个人不喜欢她,就换一个人喜欢,换一个人做驸马,反正不能难过,不能叫母后伤心。

她在心里给自己握了握拳头,下定决心,明天就去问武教先生,问他要不要做驸马,如果不,哼,那她就不喜欢他了。

膳桌上,帝后看了看女儿,又对视一眼。

闫默送了一隻巨大的纸鸢之事,他们都知道了,按理说,女儿今晚应该十分欢喜才是,可不知怎么,看着还不如昨日高兴。不过好在,虽然不够雀跃,却也没什么低落情绪,不然,皇帝就要找人算帐去了。

得知女儿喜欢上闫默,皇帝今早已经派出人马,前往神武大将军师门上清宗交涉。这一来一往,大约需要一个月时间,这段日子,就放任两人接触接触。皇帝心想,要是在交涉的人回来之前,他的公主看清莽夫本性,变了主意,那就皆大欢喜了。

次日,褚清辉提前去含章殿。正好见闫默在使一套棍法,只见其身形利落矫健,招数炉火纯青,将一根长棍使得出神入化,泼水难进,一举一动寒霜带雪,又冷厉如刀。

她不自觉看得入神,等闫默收势许久,才清醒过来,赶紧在心里给告诫自己:今天是有正事要办的,可不能被迷惑了!

想到此,她快步走近,看闫默似乎要开口,忙道:「先去别说话,我有话问你。」

闫默略略低头看她。现在不下雪,他隻着一身单衣,方才练武,领口散开了,结实的胸口上,滚落的汗珠子清晰可见,整个人蒸腾着一团火热的气息。

「你、你……」褚清辉被他看得差点又忘了正事,恼得一跺脚,又快又急道:「我就问你,要不要做我的驸马,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找别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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