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榕隐约感觉到男人在不高兴,但她还没察觉到问题的原因,王诩安便先一步走进
客栈,留给她一个背影,男人收拾好细软等行李后,两人便上轿启程。
在轿子上,王诩安将方才买的项链取了出来,怔怔地出神,一时竟后悔起方才自己
没能交给她。
一连又走了四天,才总算到达松江府县城,下轿,看到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与
淮安府相比,真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两人在附近的一家旅社打尖,王诩安将方榕安顾好后,正抬脚出去,想起项链的
事,遂又转过身来道:“前日在淮安的时候在首饰铺无意见到一条项链和好看,遂
买了下来,如今我只将它赠给你吧。”
男人说着,便将那条项链从马褂口袋中取了出来,方榕看到,只见是由银色的链子
串成而成的,末端系着一个豆大的珍珠,晶莹剔透,光看色觉便知是绝品。
第三十回、访友
第三十回
方榕接过那条项链,无不珍惜的捧在手里,珍珠光滑的触感令她很是喜欢:“多谢
二爷。”
王诩安见到这副光景,内心的波澜微微松懈下来:“这点小东西无须放在心上。”说
完,男人便转过身跨步走出房门。
王诩安出了旅社,叫了辆洋车,车夫一路拉着到达南汇县,由于王诩安这次来南是
购置娶亲要用的用具,又正巧南汇县有他一个旧友是开杂货铺的,双姓欧阳名瓀,
字季福,这次也可以正好借着采买特来拜会。
走了约有几里路,王诩安依稀还记得欧阳贵府应该是在杭州湾的近畔处,循着记忆
找到住所,只见是一所典型的江南式合院,占地面积约三亩大,门前贴着一对楹
联,是五言绝句两首,左题为华夷两相和,右题为岂当天下乱,匾额题为天之所
在,王诩安迳自吟了一遍,吟到末尾,恰好大门开打开,一个年纪约三十岁的管家
模样的男子露出头来,见到王诩安立在门前,不免吓了一跳。
“足下是?”男子开口就打着一口苏白,警惕的上下看了他一眼,见他衣冠楚楚,周
身透着文人气息,戒心逐渐放了下来。
王诩安不慌不忙地将自家来历及此次拜访一事告知眼前的人,男子听了,登时就了
然大笑道:“真是来格勿巧,尊驾所讲个格位欧阳先生,早已于本年春格时候便已
搬走哉介,如今格所宅子,还是在欧阳先生没搬走之前转于倪家老爷格。(真是来
的不巧,尊驾所说的欧阳先生,早已于本年春之际便已迁居,如今这所住宅,还是
在欧阳先生尚未搬迁之前转让于我家老爷的)。”
王诩安听罢,面露惊色,暗想这季福居然搬走了,那他为何不之前写信而告知我一
声呢?这可真是奇事。
“原来如此,那敢请教阁下可知他搬到何处?如若知道,还请阁下望告知在下。”说
着,王诩安深深打了一恭,男子见他这般严谨,倒也不好不说,说了一串地址,王
诩安道过谢后,便告辞而去。
原来季福竟是搬到租借地方去了,王诩安按着男子给他的地址,又坐车一路往租借
奔去,光这一趟行程就硬是花了半天时间,待到租借地方时,天已将近薄暮。
进入租借地方又是另一个世界,真真儿的与内地大不相同,所到之处无不都透着一
股跨洋的味道:道路两旁洋人很多,也有一些穿着洋服的留学生,扛着火枪的军
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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