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他,只有在沈姝面前才活得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正想着,房门就被沈姝从外面推开:“将军一定等急了,这茶是我刚刚烹好的,将军尝尝合不合口味。”
说着,沈姝把茶壶放在桌上抬手倒了一杯递到裴云谦面前。
“是将军喜欢的普洱。”
闻言,裴云谦怔了怔,抬手接过沈姝手里的茶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普洱?”
沈姝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温声道:“上一次因为我的疏忽让将军误食过敏,后来我便向秦珣问了将军的喜好。”
裴云谦没有多说什么,抬手将手里的茶杯缓缓送到嘴边轻抿了一口,呼吸一顿,倏然抬头看向沈姝。
她竟还记得?
见状,沈姝以为自己又疏忽了什么连忙道:“怎么了?这茶有问题吗?”
裴云谦看着沈姝,右手死死捏着茶杯。
这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每个人烹茶的手法不同,烹出的茶味道也相差甚远,而如今沈姝烹这杯茶的手法,正是他从前手把手教会沈姝的。
她忘了跟他有关的全部记忆竟还记得他教她烹茶。
见裴云谦盯着她不说话,半晌,沈姝才再次开口试探道:“将军?若是茶不好喝我再吩咐下人重新……”
缓过神来,裴云谦瞳孔动了动:“不用,这茶,很好喝。”
沈姝收回手眼里还带着几分茫然,看着裴云谦点了点头。
半晌,沈姝温声开口:“昨日,多谢将军。”
裴云谦抬眼看过去,片刻便淡淡收回目光,拂了拂了衣袖:“谢我做甚?你是我裴云谦的妻,我自当护你。”
闻言,沈姝眼睫微抖,心中顿时淌过一股暖流,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此时再多说什么都有些多余。
裴云谦没再说话,将茶杯递给沈姝以后便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见裴云谦休息沈姝也没在房中停留,转身出了房间。
入了夜,沈姝回到房里就看见裴云谦坐在塌上,而他身边多的一床被子正是她前几天拿到房间另一张塌上的。
“将军,你这是……”
裴云谦面不改色:“我受了伤,夜里伤口可能会痛,你要照顾我。”
“什么?”沈姝一愣,裴云谦左臂不是没有知觉,怎会伤口疼?
见沈姝站在原地迟迟未动,裴云谦皱了皱眉,身子往后仰了仰倚在身后的塌上,声音也沉了几分:“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闻言,沈姝没再迟疑抬腿往裴云谦身边走,毕竟裴云谦是为她受伤,她照顾他也是应当的。
裴云谦端坐在塌上眼里带着几分笑意,嘴角勾起,抬头朝着沈姝扬了扬胳膊:“帮我换药。”
沈姝点头应了一声便转过身去找房中的药箱,俯下身子帮裴云谦把手臂上的伤换好了药,等她准备帮裴云谦处理肩头上的伤口换药时却犯了难。
裴云谦的伤口分别在左臂和肩头上,手臂上的还好,可肩头上的势必要脱了衣服才能换。
见沈姝没动,裴云谦将身子往沈姝的方向倾了倾:“还有这。”
沈姝抿了抿唇,绞着手中的帕子低着头轻声道:“肩头的伤要将军把里衣脱了才能换药。”
闻言,裴云谦挑了挑眉,轻勾唇角,目光幽幽落在沈姝脸上:“知道要脱衣服还愣着?”
见裴云谦不打算自己动手,沈姝眼睫抖了抖,认命般轻轻舒了一口气,低着头将手伸向裴云谦的领口,轻轻将他的衣服拉下来露出肩头上的伤口。
沈姝目不斜视,将头埋在裴云谦胸口小心翼翼帮他换药,耳朵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小口小口呼着气。
沈姝的喘息轻飘飘打在裴云谦胸口,撩得他整颗心都跟着痒。
许是第一次在裴云谦没穿衣服时与他靠得这样近,沈姝太过紧张换好了药以后她本想抬头说什么,却直接磕在了裴云谦的下巴上。
这一下痛得沈姝差点飙出泪来,手忙脚乱站直身子,连领口都忘记帮裴云谦拉好。
抬头的瞬间沈姝呼吸一顿,裴云谦半裸的上半身猝不及防撞进她眼里。
裴云谦皮肤并不向其他武将一样呈古铜色,反倒如城中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一般冷白,肩宽腰窄线条分明,只是胸口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乍一看有几分骇人。
见沈姝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胸口看,裴云谦嘴角微微勾起,看着她眸中闪过一丝戏谑:“可要臣脱了给公主看个够?”
裴云谦这么一说沈姝才缓过神来,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低了低头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不……不用,将军说笑了。”
话音刚落,裴云谦轻嗤一声,抬手一把扯过她的衣袖将沈姝整个人往自己的方向拉过来,沈姝没料想到他的动作,一时没站稳随着裴云谦的力道过去被他抱了个满怀。
“将军……”沈姝惊呼出声。
沈姝有些发烫的脸瞬间贴在裴云谦胸口上,待她反应过来刚要抬头就被一只手掌按了下去。
“别乱动。”
他冷冷开口,不容置喙。
沈姝眉尖微蹙,扶在塌上的手收了收,她抿了抿唇没再动过。
不多时,沈姝就感觉裴云谦的手心覆在她刚刚磕到的地方轻轻揉着。
裴云谦的心跳声“咚咚咚”地在沈姝耳边响着,听着他的心跳声沈姝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也跟着加快了几分,呼吸也不自觉的乱了乱。
半晌,裴云谦停了手:“可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