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好研墨就出去。”
听见裴云谦说话,沈姝才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收回目光,下意识道:“没……只是觉得将军今日和平时不大一样。”
听见沈姝如此说,裴云谦似是来了兴致一般,淡淡“哦”了一声以后,便停了手中的笔抬头饶有兴致地看她:“那你倒是说说本将军今日有什么不同?”
闻言,沈姝一愣,她没想到裴云谦会如此问她,她正研墨的手顿了顿,带出一片若有似无的墨香,不知该如何答话。
裴云谦盯着她瞧了一会儿便移开目光,语气带着几分不悦:“走神了便是走神了,寻这么多借口做什么。”
沈姝听出了裴云谦语气中的不悦,或许是怕惹怒了他,下意识反驳道:“不是,本宫是觉得将军今日很……好看。”
闻言,裴云谦抬头将目光重新放在沈姝脸上,但手中的笔却未停:“好看?”
沈姝自知圆不回去,但又怕惹怒了裴云谦便硬着头皮点头。
阅人无数的裴云谦又怎会看不出来沈姝的勉强,他没说话,轻嗤一声便低下头,没再搭理沈姝。
见裴云谦的样子,沈姝低下头,她知道自己的寻的烂借口他一定是不信的。
屋内重新归于寂静,只能听见裴云谦落笔的声音,和沈姝研墨的响声。
许久以后,裴云谦才放下笔。
沈姝也跟着放下手里的墨碇,开口小心试探着问:“将军,该用午膳了。”
裴云谦眼皮子都没再撩一下,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便起身朝着桌上走。
沈姝跟过去将摆好的碗筷递给他,却迟迟没有坐下。
半晌,裴云谦随意扒拉着桌上的菜,淡声道:“坐吧,日后有什么便说什么,不想说的也不必在我面前胡扯。”
闻言,沈姝睫毛颤了颤,自知理亏,应了一声便坐到了裴云谦对面,她想这时候裴云谦应当是不喜她离他太近的。
裴云谦兴致缺缺,也没什么胃口,没过多久便放下筷子,回到塌上躺着去了。
沈姝瞧着裴云谦的脸色一时之间有些后悔,便也吃不下什么东西,起身将桌上的饭菜收了收便退了出去。
塌上,裴云谦半阖着眼,听见沈姝关门的声音以后才忽的坐起身来,想到刚刚沈姝有些痴迷的神色,她是在透过他在看谁?
想到这,裴云谦衣袖底下的拳头握了握,眼中一片阴鹜。
而沈姝出去以后并没有回来休息,而是直接去找了琳琅。
“什么?公主你……”
沈姝就知道琳琅会是这样的表情,她脸色一红连忙捂住她的嘴:“琳琅,你小声些!”
见沈姝举动,琳琅才意识到自己反省过激,有些失了礼数,转念一想,如今公主和裴大将军的关系做这件事好像也没什么……
琳琅眨了眨眼睛,一脸严肃点着头,沈姝这才把捂在琳琅嘴上的手放下来。
“公主,你……你怎会亲大将军啊?”琳琅脸色有些不自然。
沈姝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你以为本宫愿意啊!那不是怕裴云谦死了么。”
说到这,沈姝像突然想起什么时候,抬手扶了扶胸口,有些庆幸道:“幸好姓裴的昨天昏迷不醒,对了,本宫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本宫好像惹了裴云谦不高兴,怎么办……”
闻言,琳琅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虽说公主平日里玩心不小,可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怎的才嫁过来两日就惹了那个跺一跺脚整个北临都要抖一抖的人。
“公主……您怎会惹了裴大将军?”
沈姝脸上划过一丝懊恼,无精打采回答道:“他应当是不喜别人在他面前说谎的……”
“啊?公主您骗了大将军吗?”
沈姝拉了拉衣袖,脸上带着几分无奈,若有所思:“应当……算是吧……”
闻言,琳琅倒吸了口冷气,想到平日里听到的传言心中不禁慌了几分。
见琳琅的表情沈姝就知道琳琅肯定是没指望了,如今她怕是要自己想办法挽回局面了,不然若是裴云谦一生气……
沈姝瞬间又想到那天夜里的场景,瞬间觉得自己后颈一凉。心中懊恼又多了几分,自己怎的就敢在他面前胡扯?
思量半晌,沈姝突然想起来从前父皇惹母妃生气都是怎么做的来着?
好像有送过首饰,还送过上好的螺子黛,应当还送过西凉进贡的玉如意。
想到这,沈姝更加想哭了……
首饰,裴云谦用不了,螺子黛应当也是用不了的,玉如意就更难了,如今她上哪去找一柄玉如意来。想想冯太后给她那两箱子嫁妆,竟是连一件拿的出手的宝物都没有,况且裴云谦的身份地位,应当也不缺什么宝物的。
沈姝微微皱着眉,抬起手揉了揉眉心,真是难办……
正想着,沈姝抬头看到了门外经过的秦珣,作为裴云谦的左膀右臂,总该知道裴云谦的喜好吧。
沈姝当即开口:“秦护卫!”
听见沈姝的声音,秦珣驻足,恭恭敬敬向沈姝行了个礼。
秦珣如今可是半分都不敢轻视沈姝,能让将军乖乖服药的人他十几年来还是头一回见,记得之前在北疆回来将军伤得那样重,叶神医苦口婆心劝了许久,没有能劝动将军喝一口药。
“夫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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