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飞流一愣,忽然想起当时自己进去,没顾及太多,头发怕是被烧掉不少。
还没开口阻止白茵茵伸过来的手,白茵茵忽然笑着抓住他被烧掉的头发:“噗!相公你这样以后要束冠可就难办了,有一些比较短。”
“你还笑?”
“觉得毛茸茸的,很好玩嘛,不如我帮你把烧到的地方修剪一下?”白茵茵说着就要起身,被常飞流拉了回去。
“明日再说吧。”
白茵茵歪着脑袋,一想也是,都这么晚了,两人闹腾了半天,这会儿终于平复下来,怕是都快子时了。
睁大眼望着常飞流,白茵茵忽然凑上前亲了一下他下巴,“相公,谢谢你。”
“恩?”
“因为你救了我一命啊,还有你救了小杏,尽管我们是夫妻,但是我觉得我也要说谢谢,刚才还和你闹脾气,都是我不好。”白茵茵性子一向这样,脾气更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知错就改。
闻言常飞流伸手摸了摸披散在她肩上的头发,低声道:“茵茵,你好好珍惜你自己,当时看到你不在外面救火的人群里,被困在里面,火势滔天,我以为你再也回不到我身边了。”
“相公……”
“你担心我在战场上会牺牲,我也担心你在府里会出事,这是相互的,所以你也让我放心好吗?”常飞流用商量的口吻说着,“你要是出事,我会担心的。”
“我知道了,相公,我错了!”白茵茵埋头在常飞流怀里,眼泪一下就溢出眼眶。
真是糊涂,怎么会误会常飞流的心思呢,明明这么在乎自己,而且对自己那么好,怎么可以说不在乎还说气话。
白茵茵觉得自己错的离谱,怀疑常飞流对待她的心。
嫁入王府那日白茵茵就该知道,常飞流本就是一个不近女色的人,对她这么好,从未正眼看过其余的女人,她就该明白的。
常飞流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惹得白茵茵又哭了,觉得有一些心疼之余又觉得好笑。
“早知道你这么爱哭,就该让你刚才直接睡觉了。”
“相公,我,我错了……”
“好了别哭了,再哭下去就是爱哭鬼了,修远和修宁都没有你这么爱哭。”常飞流抱着她从自己身上下来,让她靠在胳膊上,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睡吧,这段时间空闲,我可以在府上多待一阵子。”
“恩。”
白茵茵摸了摸眼泪,擤擤鼻子,闭着眼睛睡去。
常飞流睁着眼睛,听到身边浅浅的呼吸声后才闭上眼睛,跟着睡去——侯府真该好好的清清人了。
小杏在伺候白茵茵梳洗时见到白茵茵脖子上的痕迹,忍不住摇头:“小姐,侯爷也太不注意了。”
“啊?”
“你瞧你脖子上。”
愣了有一下白茵茵才反应过来,脸色涨红,低着头道:“相公……哎呀,小杏你注意这个做什么,是你站着我坐着你才看得见!”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小杏连忙哄道:“对了,侯爷已经开始让张叔查纵火的事情了。”
白茵茵一愣道:“相公已经开始查了吗?”
“恩,侯爷还问我说,她去的药铺是哪一家,要是加上纵火这件事情,怕是罪名不小。”小杏道:“这就叫做是恶人有恶报,人不能做坏事,否则是要遭到惩罚的。”
“相公现在在哪?”
“侯爷在前厅,小姐你要现在过去吗?”
“不了,我先去看看修远和修宁,小半个月不见两个小家伙,怪想他们的。”白茵茵瞄了一眼镜子里面的自己,站起来往外走。
小杏放下手里的梳子跟上去。
白茵茵来到房间里,见到奶娘正抱着两个孩子,上前道:“修远和修宁这几日可听话,没有哭闹吧?”
“夫人,孩子还小,这阵子吃饱了就睡,倒是不哭不闹,听话的很。”
“那就好。”
抱着修远在怀里,小杏自觉上前把修宁抱在怀中,白茵茵道:“我抱着孩子到前厅去,到了时辰再回来让你喂奶,我这段时间有些不舒服,不敢喂孩子。”
“恩。”
穿过花园来到前厅,刚到屏风后面就听到一声脆响,像是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白茵茵一怔,和小杏对视一眼,连忙赶去。
常飞流平时很少见到发怒的时候,这次怕真是怒了。
绕过屏风果然见到常飞流阴沉着脸坐在那,距离他几步的地方跪着几个人,面前是一片水迹还有碎瓷片。
常飞流抬头看向白茵茵时,眼神瞬间温柔下来,“怎么抱着孩子过来了?”
“见你不在就问小杏你在哪,就过来看看,怎么,查出来了吗?”白茵茵明知故问,坐下时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墨香。
墨香见白茵茵坐在那里,大吃一惊。
她以为能把白茵茵烧死,就算是烧不死也能丢掉半条命,竟然——而且常飞流回来了,她就更没有机会了。
“这点小事本来不该我插手的,不过既然危及到你了,我要不插手总有人想要飞上枝头,心怀不轨。”常飞流缓缓说道:“刚才我问的话,我再问一遍,到底是谁做的,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全都交代了。”
白茵茵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这些都是平时和墨香关系好的,不由得叹了一声。
没闹出人命,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真是过分。
“茵茵已经有了证据,也有证人,你若是主动出来承认,罪不及家人,如果让我亲自把你揪出来,谋害人命,以及纵火的罪名,怕是要把家里也给连累,因为你一个人连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