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与沈云荞自是欢欢喜喜地过去了,前者正式给沈大老爷下跪敬茶,自此开始如常走动。
沈大太太被夫君折腾了这么久,已是真的认命,待沈云荞客客气气的,再不提想借着高进名头得益的事情。
云荞这桩心事总算是了了,日子真正圆满了。
姜洛扬想到这些,便不自主地笑起来。
自己呢?
到如今也已算是再圆满不过。
俞仲尧、母亲和自己一起陪伴着孩子一点点长大,儿女绝不会有她幼年的缺憾。
已经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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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俞仲尧以前说过的话是对的:相较起来,父女、母子更亲近,没办法解释。
这年入夏之后,铭哥儿、筝姐儿正是爬来爬去最好动的时候,又格外娇气一些,到了晚间,时不时地就会热得醒过来,哇哇大哭。
奶娘对于兄妹两个来说,只是饿了才需要的,有哪里不舒坦,便会一个找母亲,一个找父亲,看不到人就不肯罢休。
这一晚,天气格外闷热,夫妻两个都有些受不了,唤人在寝室多加了些冰。睡在西次间的两个孩子更是无从忍受,先后哭了起来。
俞仲尧和姜洛扬闻声同时下地过去。
并排睡在床上的兄妹两个已经坐起来了,张着小嘴儿哇哇的哭,却不见眼泪。看到父母进门来,立时收声,铭哥儿张着手臂要母亲抱,筝姐儿则要父亲抱。
“这还不会说话呢,就学会假哭虚张声势了。”姜洛扬没辙地抱起儿子,轻轻地戳了戳他的小脸儿。
铭哥儿抿了嘴笑起来。
那边的筝姐儿则已咯咯地笑出声来,不肯让父亲横抱着,而是伸着胳膊搂住了父亲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