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孟滟堂斜睨他一眼,“我连远远地跟着看着她都不行了?”
“……你高兴就好。怎么都行。”
“再说了,什么叫我跟在后面?”孟滟堂琢磨着,“你要跟他们一起走,是方便照顾谁吧?”
简西禾不理他。
孟滟堂笑了笑,“你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儿去,这算是跟我同病相怜吧?”
“不算。”简西禾摇头,“差得远了。”
“这倒也是。”孟滟堂并不能确定简西禾认准了沈云荞,谁都看不出他的心意,平日只是觉得他对沈云荞多了一点儿关心而已。而且,沈云荞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现在并没意中人。
“这一个个的,谁都比我顺心。”孟滟堂沮丧地落座。
有侍卫进门来,笑道:“属下昨日出去了,得知此地有几个身在青楼但是才艺出众的女子,晚上要不要她们过来给您弹琴唱曲开解心绪?”
“卖艺不卖身的?”孟滟堂问道。
“是。”
“那就带过来。”
简西禾瞥了孟滟堂一眼。
孟滟堂坏笑了一下,“简先生晚上陪着我找找乐子。”
简西禾皱眉。
孟滟堂笑出来,“我就是上吊跳井,也没人在乎。你简先生却是不一样。”能拉个人下水,也是件乐事。
“我有什么不一样?”简西禾眉宇舒展开来,“一定陪着二爷排遣心绪。”
“那就行。”孟滟堂吩咐侍卫,“去知会我们俞三爷一声,好生安排,他总不能拦着我寻欢作乐。”
破罐子破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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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仲尧听阿行说了孟滟堂的意图,无所谓地笑了笑,说只管随他去。
孟滟堂亲自选了一个花厅,命人将门窗卸掉,喝酒、赏月都不耽误。
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大多性情鲜明独特。
孟滟堂只是想找个能喝酒的女子作陪,于是酒量最佳的冷美人坐到了他近前。
简西禾与一个棋艺颇佳的女子相对,对弈、喝酒、闲谈。
余下的三个女子轮番弹琴筝、唱曲助兴,孟滟堂和简西禾的部分心腹在一旁作陪,权当启程之前放松一下,推杯换盏。
简西禾时不时地看孟滟堂一眼,见那冷美人虽然吝啬笑容,倒是有问必答,与孟滟堂聊得还算不错。孟滟堂呢,酒是一杯接一杯,脸上一直挂着笑,很是惬意地样子。
孟滟堂自是有些难能可贵的优点。除去在死对头面前,平日里待人很是随意、和气,相处得熟稔之后,毫不掩饰真性情,心里话从不隐瞒。
而对女子,上赶着往他跟前凑的比比皆是,他不接受,但是不会伤人,是让人即便希望落空,还是会感激牵挂他的那种做派——这一点,简西禾其实也说不好是对是错,正如俞仲尧那种绝情伤人的做派,也无从判断对错一样。
孟滟堂对女子是温文有礼的做派,处处不留情,其实也是处处留情,很多时候很多女子并不能真正死心,免不得生出些是非。
俞仲尧那厮,对别人有多绝情,对自己在意的人,就能有多深情——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女子因爱生恨之后,才会千方百计地报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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