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殿下请放心,小王定会将殿下所言转达父王。”
洛辰脩扬了扬手,身后的小将递上一张弓,继而又递上一只绑了信的箭。
箭在弦上,‘咻’的一声脆鸣飞出,擦过靳郁风的肩头,紧紧钉在了他身后柱子上。
城下一片喝彩声。
慕挽歌往身后瞧了一眼,忍俊不禁,歪头赞道,“王爷好箭法。”
甚少见她这样调皮,洛辰脩看得心动不已,无意识抬起的手顿住,一扬手将弓往后一扔,身后的小将接住。
洛辰脩压下心底那股子躁动,微微勾唇,轻声与她道,“咱们回城,方才这一吓,够王城里的老狄王颤上三日了。”
慕挽歌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与他一同调转马头。
大队人马声势浩大的来,浩浩荡荡离去,城楼上的赫连希松了一口气,看了眼捏紧拳头的靳郁风,转身下了城楼。
赫连溟赶回时,城下人影也不见一个,城楼上还有靳郁风候着他。
……
回到云水城后。慕挽歌与洛辰脩先去了军营后才回了府衙,洛辰脩被慕征叫走。
不多时风辞与楚香寒也来了府衙见慕挽歌。
但两人只与慕挽歌寒暄了几句,并未多问。
瞧风辞与慕挽歌熟络默契,楚香寒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师妹,先前你叫我将赫连静与那毒女押在城头是何意?我瞧着赫连溟并不在在意赫连静的生死。”
与风辞说话的慕挽歌侧过身,以目光上下审视了楚香寒一番,被她这样盯着,楚香寒浑身不自在。
以往只要她盯着谁,谁就会倒霉。
“师妹你盯着我作甚,你这样,我瘆得慌。”
慕挽歌看向楚香寒的目光带有些许怜悯,“师兄,你回洛王府那么久,洛王竟什么也未告知你么?”
楚香寒面色微变,追问她,“师妹此言何意?”
“南郡毒王是靳郁风的人,此番云水城之战,毒王那个老毒物必然参与其中,今日交到你手上的毒女是毒王唯一的女儿,赫连溟不在意赫连静的生死,但老毒物可不敢轻举妄动,他很清楚我就在这城中,他若放毒,最先死的便是他唯一的女儿。”
慕挽歌摊手耸肩,很是不以为意,但在场的风辞与楚香寒皆变了脸色。
风辞在楚香寒先开口,问,“你是说毒王有可能早已潜藏在城中,伺机而动,今日本是他下毒的最佳时机?”
慕挽歌笑了笑,拍拍已经呆愣的楚香寒,摇头叹道,“师兄啊,以前你的那些聪明劲儿哪去了?你瞧瞧风辞,这才是真聪明,居安思危不说,我一点就通。”
被夸赞了的风辞:“……”
她这是隐晦说他城府深,心机重才对,相识数年,他何时得到过她的一句夸赞。
楚香寒回神,心绪更加复杂了。
她话中有话,但其意易懂,九皇子与洛王曾是同谋,九皇子顺利出逃,必然是有洛王暗中相助,那么洛王岂会对赫连溟的阴谋一无所知。
楚香寒觉得慕挽歌方才之言于他而言是莫大的讽刺,他是洛王的亲生儿子,身处云水城,洛王明知云水城所有人皆可能命丧毒王之手,包括他。
虎毒不食子,可洛王的所作所为比虎还毒,为了权势,唯一的儿子也肯舍弃。
有这样一个父亲,慕挽歌觉得楚香寒很可怜。
风辞向来冷淡惯了,也不想多管闲事,亲眼见慕挽歌运筹帷幄,他也放心了,此间事了,他该启程回京了。
“我今日便启程回京了,你、你们好生保重。”风辞与慕挽歌道别。
“一路保重。”慕挽歌微笑点了点头,在风辞走了两步时又出声叫住他。
“风辞。”
风辞回头,安静等着她的下文。
慕挽歌轻笑,“照顾好小七。”
她听洛辰脩说了,七公主一直留在将军府,并未回宫。
风辞垂眸转身,复又朝外走,淡淡应声,“我会的,你保重。”
平淡的一句话,却是比千斤重的承诺。
既应了她,他定会做到。
风辞走后,楚香寒也离开了,没说要去何处,但慕挽歌深知楚香寒的性子,他不会再回洛王身边了。
屋中只余她一人,慕挽歌将房门关上,走到屏风后将戎装换下,此时洛辰脩推门进来,不见她,遂出声唤。
“阿挽?”
屏风后穿衣的慕挽歌动作微顿,而后应声。
“我在换衣裳。”
已朝屋里走了两步的洛辰脩立即回身将房门关上,大步朝屏风的方向走去,听到脚步声的慕挽歌低声喝止。
“你莫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