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项肃德只送至前厅门外。项竹和吴敬并肩走在项府,沈欢和吴瑕玩儿闹着,跟在吴夫人身边。
吴敬对项竹道:“不成想,你在家中处境这般艰难。”
项竹轻叹一声:“我不过是庶子,比起幼时,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最起码自己有些能力,吃穿不愁。”
吴敬拍拍项竹肩头:“从来英雄不问出身。谦修啊,你记着,他们之所以现在可以诋毁你,甚至欺占属于你的东西,无非是因为你还不够强大。你要努力往高走,当你真正强大的那一天,所有的诋毁,都会变作称赞,所有想要伤害你的人,他们都会怯懦,不攻自破!”
项竹闻言,心头闪过一丝明亮的东西,吴敬说得没错,他现在离不开县伯府,无非是因为上有父亲压着,只有他足够强大,在这个家里,才能有话语权,才能做自己的主,而不是始终被人安排该如何如何做!
想到此,项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站住脚,想吴敬躬身行礼:“多谢吴大人教诲!项竹受益匪浅!”
吴敬和善的笑笑,扶着项竹的手臂,让他站起,他很欣赏项竹,生活在成安县伯府这样的泥潭里,却没有随波逐流,保持着自己的处世观,人看别人,素来清楚,可是难在身在其中还能看的明白,这一点,项竹做到了,委实难得。
二人继续往前走,吴敬问道:“可有入朝为官的想法?”
项竹失笑,摇摇头:“没有!繁业劳形,我还是更愿意做个有钱有闲的酒楼老板。”其实,他更厌恶官场上的虚伪,就像今日父亲,明明很讨厌欢儿,却因吴大人一句称赞,便瞬间改了口,喜恶都不能由己,这有什么好?
吴敬可惜的叹口气:“你要是入朝为官,前程无量。”
项竹拉拉肩上的狐毛大氅:“我若是不入朝为官,前程依旧无量。”
“唔!”吴敬看向项竹:“年轻人果然有意气!”
他们俩人在前面聊着,吴瑕和沈欢在后面。吴瑕故意领着沈欢落后几步,避开娘亲,小声问沈欢:“你萧叔父呢?这些日子在做什么?”
沈欢贼兮兮的笑笑,让她来帮萧叔父一把:“应该在家中。对了瑕姑姑,过些日子元宵,你出来逛灯会吗?义父和萧叔父答应我要带我出去,你也来好不好?”
正中吴瑕下怀,她低眉含羞的笑笑:“成,我也去,到时候我来县伯府找你。”
沈欢忙道:“哪能让姑姑来,我们去接你,你先跟爷爷奶奶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