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他神色淡淡,视线并未久留,移开了她纤弱的腰肢。
随即烈酒入口,掩饰了微动的喉。
“这是哪位姑娘,我从前怎么没见过?”梁骥一细看,顿时有些惊艳。
“大姑母的女儿。”谢景辞惜字如金。
“原来是那位刚找回来的表小姐啊。”梁骥想起来了,接着又问道,“比之你那位藏起来的美人如何?”
一听这问话,谢景辞手中的酒杯一滞。
梁骥一瞥,立马恭维道:“抱歉抱歉,你那位珍重的紧,表小姐怎能比得上!”
可话音刚落,谢景辞神色骤然沉了下来。
梁骥连忙又改口:“是我想岔了,到底是府里的表小姐,一个外室怎么能相比!”
然而反过来说也不对,谢景辞的脸色愈发阴郁。
眼看着那危险的眼神,梁骥:默默闭上了嘴。
“祖母五十寿诞之时,母亲备了一幅松鹤图的刺绣,只可惜只完成一半,这次阿宁接续了母亲把它绣完,也算是尽一份母亲与我的孝心。”温宁将绣品递上去。
这刺绣用的是平金打籽绣,绣工精细,穿花纳锦,一看便十分精美。
不过绣品如何倒是其次,老太君一听到这是她和母亲一同做的,当下便红了眼圈:“你母亲素来体贴,只可惜去的太早,难得有你在,也算是一份慰藉了!”
老太君细细摩挲了一番,眼神里满是感动。
众人一看,这才明白这份礼是送到老太君心坎上了。
“原来,这个是大姑太太的女儿?”顺安伯夫人问道,她从前与府里的大小姐是旧识。
“是,这是温宁。”老太君拉着温宁的手介绍道。
“这模样生的可真好啊,比瑶岑当年还要美上三分。”顺安伯夫人看着她,目光里颇为感慨。
确实是美,在场的诸位夫人见惯了这平京的美人,但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姑娘无出其右,便是素有雅名的平康县主,认真比起来也得往后排。
平康县主是个心思敏感的人,自然察觉到了眼神中的这种打量和比较,暗自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忽而看见一人进了寿禧堂,顿时脸色又回转过来,颇为欣喜:“父亲!”
老太君眼神已经有些花了,这会儿看见梁怀玉行礼,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来人是谁。
自从当年那件事之后,恭郡王已许久不再踏足国公府,当初便是回门,也是郡王妃自己回来的,没想到七十寿诞之时竟能看到他的身影。
“扶风,你来了。”老太君声音中带着欣慰。
来人一身蟒袍,苍髯如戟,俯首道:“请老太君安。”
……扶风?
温宁猛然抬头,这才明白,原来与母亲相交的人,竟然是恭郡王。
只是——恭郡王娶的是二姨母,为何又会和她母亲扯上联系呢?
作者有话说:
梁骥:我太难了
第21章 调戏
许是察觉到打量的目光,恭郡王一回头,目光顿了一瞬。
“这是阿宁,瑶岑的女儿。”老太君介绍道。
“都长这么大了。”恭郡王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微微怔愣,“当初你出生的时候,远在西地,郡王府未来得及备礼,如今第一次相见,这玉佩便给你吧。”
恭郡王说完,便解开腰上悬着的玉佩,那是一块莹润细腻的羊脂玉,做工精美,一看便价值不菲。
“多谢姨丈,这玉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温宁推拒道。
可恭郡王执意要给,她实在推不开。
平康县主坐在一旁,父亲踏足国公府的喜悦还未散去,便看到他竟把随身携带了多年的玉佩送了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像凝固了一般。
另一旁的郡王妃脸色也不大好看,恭郡王今日虽来了,但是自从他进门起,目光并未在她这个郡王妃身上停留过一瞬。
明明是夫妻,却连陌生人都不如。她这郡王妃表面上当的风风光光,背地里却不知晓有所少耻笑……
但,即便是如此,即便感受到了那些贵妇人不善的眼光和窃窃私语,她还是绷直了身体,没有泄露出丝毫颓败情绪。
知女莫如母,老太君看见了她紧扣的手指,微微偏过头,到底还是忍不住一声叹息。
恭郡王走了后,女眷们便开了席。
太子妃遇喜,怕受了冲撞便并没有留在园子里,而是去了福安公主处。
令人称奇的是,临走前,徐太傅家的嫡孙女也默默跟在了后面。一看这场景,各府的姑娘们心里便多少有了数,这徐家姑娘约莫是入了福安公主的眼!
自从二房的定了亲后,京中这些夫人们对谢景辞的婚事便愈发留意,是以,当下不少人都暗自唏嘘,平康县主虽然面上仍带着笑,但是话也渐渐少了。
“哟,我瞧着这徐雪乔去了梁园,平康县主你怎么没去啊,难不成是福安公主没请你么?” 护国将军府的何凝素来就看不惯平康县主,此刻忍不住要来踩她一脚。
她话音刚落,不少贵女便用帕子掩着唇,像是在笑,笑声里又像是在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