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心谋要离开了。
她已经完成了此地的,
生而有羽翼的禽鸟向往远方的山水,并不唯独钟情于絮兰城的花。
如果一心渴求安稳的生活,她也不会选择奔波苦旅。或许她的母亲做了一辈子的商船船员,她也遗传了几分不安于一地的不羁之心吧。
挑明了自己的去意,龚心谋心怀着一丝别离的不舍,轻轻拂过孟康的鬓发。
“你不能……为了我留下吗?”
孟康不舍,第一次紧紧攥住了她的衣袖。往日的那些所谓的分寸,仿佛在这一刻都拦不住情绪的潮水压来。
他不是不知道她要走。
最近的几周,她望向自己的眼神总是带着几分犹豫,每次开始也总是欲言又止。
她并不是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
从初遇的时候,他就心有所感,她并不是一个会留在絮兰城的人。
他留不住她。
见她虽面上不忍,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孟康咬唇,原本因为病弱而有几分苍白的唇被他用力弄得红痕深深。
“那我随你走吧。”
“可我并不想和你一起。”龚心谋直白地拒绝了他。
她并不是一个沉湎情爱的人,更何况……
让一个病弱的少爷陪着她毫无怨言地四处奔波?
她不愿,更担心他无法承受旅途的奔波。更不论一路上草药匮乏,医师难以及时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