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在这种时候与天泽门的人对上,遂带着众人往前走了走。
只是,当一扭头看到言祁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又看到那些言家的人似乎很忌惮言祁的样子,顿时明白了。
“言祁,你也是去芙蓉镇吗?和我们一起吧?”江宁问道。
江宁问这话时还是挺自信,本以为凭着两人这番出生入死的交情,言祁定是不会拒绝才是,可谁知言祁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还有点事,这剑你先帮我拿着,稍后我再去找你。”
看着言祁递到她面前的剑,江宁一脸惊讶,“你的佩剑不随身携带,真的不会有事吗?”
要知道对剑修而言,佩剑可是与性命同等重要的存在,怎可随便就托付给旁人,而且,对剑修而言,没有剑,那遇到危险时就相当于被人折断了羽翼,遂才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说法。
言祁浅蓝的双眸静静地看着江宁,道:“无事,这剑关键时候也顶不上什么大用,带着也是累赘。”
江宁:“……”
其他人:“……”
突然好同情言祁这把黑剑,怎么说这把剑也是难得一见的灵器,这般被主人嫌弃可还行!
只是众人没发现的是,这把黑剑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隐晦的亮了一下,似是在无声的抗议,只是这一刻,黑剑剑身突然变得光泽锃亮,剑柄上隐约可见日月星辰的图腾。
江宁回到客栈后,首先找小二要了满满一大桶热水,何家庄之行让她不免有些身心疲惫,遂要好好泡个澡缓一缓才行。
可能因为太舒服了,江宁一不小心竟在浴桶中睡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时,还是被门外的敲门声唤醒的。
“谁啊?有事吗?”江宁忙从浴桶中站了起来,还好她在浴桶上放了一张明火符,否则就这会水肯定都凉透了。
言祁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是我,有事。”
屋内的江宁不禁有些意外,他不是说有事要处理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而且他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啊?
在何家庄外两人分开后,江宁才突然意识到,她没有告诉言祁她住在哪家客栈,也没给他传讯符,本还担心他找不过来,谁知人家都堵在她门口了。
“哦,言祁,你等我一下。”
江宁很快穿好了衣衫,从内室里走了出来,她刚想过去给言祁开门,余光突然瞥到言祁那把原本放在桌子上的黑剑,不知何时被丢在了最外面的角落里,而凤舞竟像一个恶霸般,悬在半空中紧紧盯着那把黑剑。
江宁:“……”
凤舞这家伙干嘛呢,这架势怎么看着都像在防狼啊?这是怕这剑偷看她洗澡?
不过,江宁随即便觉得自己想多了,这黑剑顶破天了也就是一把品相好点的灵器,又没有剑灵,更别说化形了,偷看她洗澡?肯定不可能啊。
估计是凤舞这家伙恶趣味又犯了,又开始欺凌弱小吧,江宁想。
为了怕言祁误会她虐待他的佩剑,江宁在开门之前忙把那把黑剑重新放回了桌子上,还欲盖弥彰般帮它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灰。
当然,江宁也没忘警告凤舞一番,让她别再闹了,至少在人家主人在时还是要装一装的嘛。
自认为把案发现场毁尸灭迹后,江宁这才姗姗来迟地给言祁打开了门,侧身让言祁进了屋。
“你是过来拿剑的吧,就在那呢。”江宁指了指屋子正中间桌子上的言祁那把黑剑,说道。
言祁瞥了黑剑一眼,道:“嗯,还顺便给你送点东西。”
江宁有些意外,“给我送东西?什么?”
言祁没说话,但是手却伸进了随身的储物袋,突然,他注意到江宁沾湿的发尾,在储物袋中掏东西的手一顿,径直走到放黑剑的桌子旁,往里间的方向一看,正好一眼便看见了江宁泡澡的浴桶。
“你刚刚在洗澡?”言祁脸色有点黑。
江宁却没注意,以为他只是随便一问,回道:“对啊,在何家庄折腾了一番,泡个澡解解乏,你待会也可以找小二要桶热水泡泡,很舒服的。”
言祁顿了顿,径自拿起桌上的黑剑,冷冷地问:“他刚刚一直都在这里吗?”
听到这话江宁第一反应便以为凤舞欺负人家佩剑的事被发现了,瞬间有些心虚,“当然了,这屋子里就这么一张桌子,不放在这里还能放在哪啊。”
闻言,言祁握着黑剑的手不禁紧了几分,脸色都快黑出墨来了,语气瞬间降了一个度:“我还有事,剑我拿回去了。”
话落,言祁径自转身离开,只是当他走到门口时,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储物袋拿出一个黑色布袋子,递到了江宁怀里,“这是给你的。”
江宁怔怔地看着言祁离开的方向,一脸的莫名其妙,这家伙又发哪门子疯,果然是阴晴不定的性子,朋友什么的就算了吧,以后要离这人远点,免得被波及。
默默吐槽了一句后,江宁好奇地看着手里捧着的黑袋子,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呀,还挺沉。
把袋子放在了桌子上后,江宁直接解开袋子的封口绳,待她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双眸不禁一亮。
竟然是在梦魇场中柔姬和骆冰河摘的那野果!
她在梦魇场里还心心念念出来后定要去寻这野果,可谁知出来后就给忘了,没想到言祁这家伙还挺细心的嘛,竟真帮她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