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没再听他们贫,一身味儿他有点受不了,去卫生间冲澡了。
水从头顶浇下来,秦放甩了甩头,然后抹了把脸。折腾一晚下来其实有点累了,心里烦躁。车他倒是不心疼,本来也不是什么豪车,前年十八生日他爸送的,几十万的suv都开了快两年了,平时就是出学校或者回家的时候代步用,也算不上张扬,楼下停的车比他好的有好几辆。
之前用手机的亮光看了两眼不算看得太清,开出去在路灯底下倒是看明白了。
——好颜色,翠绿的漆。
一桶绿漆一点没糟践,全泼车上了。这颜色多少有点敏感,要是就为了给他找点不痛快一桶白漆就够用了,再想醒目点来桶红的,费劲挑桶绿色确实有些刻意。
这桶漆打哪儿来秦放心里一点谱都没有,他这段时间一直很消停,跟人没起过矛盾,天天老实上课,没课的时候跟华桐他们瞎玩儿,跟个五好青年似的,或者说他本来也是个五好青年。
俩室友气得不行了,这晚秦放的睡前活动就是听俩室友骂人。但是他自己倒没生气,顶多是有点莫名其妙,现在连谁泼的为什么泼都不知道,没气可生,现在就生气显得他有点傻逼。
第二天上午秦放逃了两节课,叫了华桐和平时玩儿得不错的几个朋友,过来刷地。
绿漆不能就这么在地上铺着,太难看了,院里平整的水泥地来这么一坨绿,跟块癍似的,他自己不弄也是搞卫生的大爷们弄,就别给人添麻烦了。秦放穿着黑T恤和运动裤,摞了四个水盆和一堆清洁球抹布什么的,蹲那儿刷得挺认真。
“放哥,怎么个情况啊?”刚来的男生还有点蒙,没看懂这摆的是个什么阵。
“帮我干点活儿,”秦放蹲那儿抬头看他,扔给他一个清洁球,“让人绿了。”
“啊?”男生更蒙了,“……绿了?”
“嗯,绿一脸。”秦放笑了声说。
边上的几个朋友也都笑了,华桐在秦放旁边蹲着,碰了碰他胳膊,低声问他:“玩笑归玩笑,但是这‘绿’打哪来啊?你琢磨过没有。”
秦放蹲久了有点腿麻,重心换了条腿,说:“没琢磨出来什么。”
华桐看了看他,问得挺直接:“你问过宫琪了?”
秦放没说话,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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