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声声已经许久没有情感经历,上一段恋爱是在纽约读书时遇见的华裔,那还是个双方都简单纯粹的年纪,光是纠正对方的中文发音俩人都能笑很久。
再往前数,就是高中时候两段过家家似的恋爱,一开始是心动的,真在一起了没几天那种悸动感觉就没了。
朱声声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二十八岁的年纪,仅仅因为电话那边的男人说了一句“合适”,久违的有了些男女交往时那种心脏发涨,瞬间紧张的心情。
她弯着腰捧了一把又一把的水往脸上洒,再抬起头来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还算年轻,也算美丽。
只是这几年的商场浸淫,终究是让她脸上找不到一丁点儿这个年纪女孩该有的初知人事,未褪单纯。
外面人都怎么说她来着?
哦,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嘴角都是算计,眼皮一合就算好了这单能赚多少,眼皮再一抬就算面前是杀父仇人她也能和人从你家老子身体还好问到你家儿子升初中了吧?
她见过了形形色色的男性,或大腹便便只知酒场吹牛,或面上和善实则精明险恶,或毫无本事只知玩乐,或唯唯诺诺怕担责任。
她已经很久没遇见过像贺毅阳这样真诚的人。
可她就算对着这样真诚的人,也是虚伪的。
她刚刚怎么答来着?
朱声声用手慢慢抹掉脸上不断滴落的水珠,嘴角向上扯起熟悉的弧度。
她刚刚也是这幅表情,用调笑的语气说:“贺参谋长,我颜控,我要见面才知道合不合适。”
她习惯了,用这副他们所说的八面玲珑模样去面对所有未知。
在那一瞬的紧张面前,朱声声下意识的用自己最为习惯也最自信的样子去回应他说的“合适”。
合适吗,不算合适,他似乎比妈妈口里描述的模样还要好一些。
朱声声想,自己能配他的似乎只有家庭,他所说的“合适”应该也只是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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