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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怎么都成这样了啊?”展凌云皱着眉头,开口道:“你明天别来上班了,放你一天假,好好休息。下了班赶紧去看看,你这算工伤,医药费什么的算酒店的。”
下班的时候我去找杜微。杜微见了我的手,也是吃了一惊,立刻就要带我去医院。不过这么晚了,我估计医院也没大夫看诊,就让他别去医院,在药店里头买了点治烫伤的药膏。
洗澡的时候才是麻烦,我右手烫了,要脱衣服什么的都不方便,洗澡的时候也得非常注意。这一通折腾,我愣是两点钟才睡下。不过这睡也睡不好,手上疼得厉害。
第二天我十一点才醒过来。我坐起身,看了眼床铺,杜微人已经不见了,他居然没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叫我起床,让我睡了个懒觉。
我顿时有些庆幸,下了床走到洗手间嘘嘘。杜微听见声音,从厨房里走出来,问道:“手还疼吗?”
我含糊道:“不太疼了。”
我拉上裤子,冲了马桶走出来洗脸刷牙。
“早饭给你放桌上了。”
我嗯了一声,把牙刷好,取过剃须刀用左手握着剃胡子。不过我左手使着实在是不顺手,想不到只是右手不能动而已,麻烦就这么多。
这时候杜微看了我一眼,开口叫道:“你别动,当心剃了肉。”
他快步走上来,拿过我手上的剃须刀,捧着我的脸给我剃胡子。我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别扭地看向他。杜微眼神很专注,一眨不眨的,十分认真。
我就跟被他的眼睛吸引住了似的,一直看着他。他睫毛真长,按理说睫毛长的男人体毛重,可是杜微皮肤白净,还真没什么“毛衣毛裤”的。
这时候杜微转过眼睛,跟我的眼睛就对上了。我顿时心里砰砰乱跳,就跟做了什么坏事被抓了似的,脸上热辣辣的。
杜微手上的活儿停了下来,他看着我,微笑道:“你看什么呢?”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忙道:“没什么……”
杜微给我把胡子剃了,用毛巾给我擦了脸,便催我去吃饭。
我松了一口气,可是不知道是为什么,又感觉有点失落。
下午我陪着杜微一起出门,去置办点家用品。他这房子太简单了,微波炉洗衣机都没有。原先他是没打算拿这房子当家,所以对这些也不太在意。不过现在他在这房子里头呆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可就得上个心,布置一下了。
这眼看夏天就要来了,不说空调什么的,他这凉席也得买了吧。我就跟着他一起出去买。
买凉席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看着旁边的床。老实说,杜微家的床实在是不够大。我和他两人睡上面,虽说不算挤吧,可是也真不够宽裕的。
不过我实在不好意思提让他买床什么的,床多贵啊,出钱的又是他,而且还是因为我在那儿睡,才会显得不宽裕的。
结果我跟着杜微在那儿挑凉席的时候,就见着胖子了。这家伙穿一身大号制服,打个领带,还挺像样的。他原本站在卖家电的那块儿,看见我和杜微,就快步走了过来。
“你们俩……”胖子表情挺纳闷地看着我和杜微。
我忙跟他说:“我和杜微在这儿挑凉席呢。你在这儿上班?”
“是啊,我在那边买家电。”胖子还在不住地打量我和杜微。
我心说胖子这家伙想象力一向丰富,这下不知道该脑补到哪儿去了。杜微走到了别处去看,留着我和胖子叙旧。
见杜微走开,胖子就立刻走上来,拍了拍我肩膀:“这怎么一个月不见,你都和杜微一起来买床上用品了啊?这要过两个月,你们不得一块儿来买婴儿用品了?”
我忙道:“你别多想,我就是平时晚上会在杜微那儿住。”
胖子就皱起眉头看着我:“这,这这,你怎么都上人家的床了啊?你还让我别多想……”
“想什么呢,我们就是盖棉被纯聊天啊。”
“纯聊天?那你怎么就不上我家来纯聊天呢?”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有些郁卒地看着胖子:“我要跟你躺一张床上,不得给你挤地上去啊。我就是经常去杜微家玩游戏,然后就经常在他那儿睡了。我们可什么都没干,你别多想。”
胖子还是皱着眉头:“我说,这,小贱你也太单纯了吧,人家一个游戏就把你拐走了啊?还是什么植物大战僵尸,你要沉迷也沉迷个魔兽啥的啊。”
我说这胖子可真是,说话越来越不地道了。什么拐啊?把杜微说得跟拿棒棒糖拐小孩儿的怪大叔似的。从这些天的相处来看,杜微他就是个直男嘛。至于为什么要和崔冰在一起,多半也是好奇玩玩什么的。不然他要是个gay,身边不就有展凌云这么一个优质男备着么,俩人早就该勾搭到一块儿去了。
胖子搭着我的肩膀,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慰我:“我知道,杜微人是挺好的,长得也俊俏。不过人家那家世,咱高攀不起,你要是跟了杜微,那得比跟崔冰还吃亏。到时候人家那热情劲儿一过,甩你还不
', ' ')('跟甩抹布似的。”
我被胖子说得都要吐血了。我就皱着眉头开口:“我说胖子,你他娘的想象力怎么就那么丰富呢?我现在就跟杜微盖一床棉被,你连我被甩的场景都想好了啊。我跟杜微就是朋友,人家那家世是不错,可是我又不是奔着他的家世跟他交朋友的。”
“朋友?我看你这样子,可不止把他当朋友……你敢说你没肖想过他啥的?”
“我肖想他啥啊?他压我还是我压他啊?”
本来吧,胖子这话我听听就算了,没必要放在心上。可是我再见到杜微的时候,就忍不住多想了。
杜微那小模样长得,眉目温润,眼睛黑白分明,就跟美玉似的吸引得人挪不开眼睛。杜微看我老是看着他,就忍不住问我:“怎么了?”
我忙道:“没什么。”
我心里头砰砰乱跳,不知道怎么回事。胖子那话就跟在我心上开了个小缝,虽说不大,但是还是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的浸润进去,搅得我心都乱了。
我就不敢再跟杜微多待,病假一过就跑去上班了。
马桶见我来了,就有些阴阳怪气地,看着我皮笑肉不笑:“哟,江哥来上班了啊?”
我低头检查一下制服,觉着应该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啊。这马桶又搭错了哪根筋啊?
“江哥手好了没?展总说了,您那手要是没好就再歇两天。”马桶说着,就怪里怪气地叹了口气:“哎,这上头有人就是好啊,被个咖啡壶烫了都能请病假呢。”
我没搭理他。
我提前跟杜微打了电话,说我这阵子不去他那儿玩了,我想得空了就回家看看我妈。我不知道我这借口杜微会不会信,反正他是什么也没说。
我已经转了白班,晚上也没什么事,只能待在寝室里头。小沈见我焉不拉几地躺在床上,就走过来跟我说话:“小江,你手好了没?”
“好了,擦了药膏。”我说着,把手递上去给他看。
“前阵子你不是一直住在外头的吗?怎么又回来了?”小沈看着我的手,漫不经心地问我。“不想住了呗。”我抬起眼看着小沈,疑惑地问:“怎么了?”
小沈放下我的手,抬起眼睛,有些欲言又止地开口道:“……你要是不住……算了。”
“怎么了?你有什么就说呗。”
“算了吧,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小沈摆摆手,转身去洗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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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小沈出了门,我还以为他不回来了,早早地就关灯睡觉。结果半夜里被敲门声给吵醒了。
我穿上拖鞋走下床去开了门,就看见小沈扶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我忙把灯打开,转头去看小沈。
他把扶着的人甩在地上,坐在床上直喘气。小沈脸上鼻青脸肿的,吓了我一跳。我走过去看那地上的家伙,也是个年轻人,头发染得乱七八糟,就跟小流氓似的,脸上也跟开了染坊似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小声问小沈。
“他是我弟,小江,暂时让他在这儿睡一晚,成不?”小沈踹了踹地上的人。那年轻人顿时疼得直抽气。
我点点头,问小沈:“这是怎么了?”
“这不争气的东西,书不好好读,净给我惹是生非,今晚在校外和人打架呢。”小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开口:“少盯着他一分钟都不行。”
小沈有点来气地看着地上的年轻人:“好端端的头发弄得跟稻草似的。”
他说着,一把抓起地上的年轻人,快步押进了洗手间。接着我就听到了水龙头的哗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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