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后,任重就提出要到原来两个老人住的窑洞里去看看,村长他们就把任重和南飞带到了原来的窑洞来。
窑洞已经是非常的破烂了,洞前都长了有一人多高的野草,只有几个石头铺着的地方还可以踩着过去,窑洞上方的树藤也就沿着墙垂了下来,半个洞门都被遮在了藤蔓下面。
轻轻地推了一下窑洞的门,还没有等他们用力,松散的木门就自动地向后倒下了,一股难闻的霉味向众人扑来,几只老鼠从门缝里跑过。
借着从门里射进的灯光,模糊地还能看见室内的一些东西,墙上有几张模糊的奖状,那上面的字已经全部看不清楚了,没有能看清到底写的是什么,也没能看清上面写的名字。
“那孩子挺乖的,上学后学习也还不错。”村长走过来说。
任重走了过去,在奖状上该写名字的地方摸了摸,又用另一只手抹了抹眼睛。
火坑边缘,有用刀砍过的痕迹,可能是小孩自己学做木马或者格罗(一种可以在地上转的儿童木质玩具,也叫驼螺),火坑下面有一个带着木轮子的小木车,任重伸手过去摇了摇,几丝蜘蛛网沾在了他的手上。
火坑侧面的墙上,仍然挂着一根长长的旱烟管,同一颗钉子上还挂着一只小小的手套。就好像是一个正在抽旱烟的爷爷在跟一个可爱的孩子在讲故事,小孩一边听着,一边用手玩着爷爷的旱烟袋。
又看了一会,大家才从窑洞里走了出来,南飞紧紧地挽着任重的胳膊,任重转过头去看了好久好久,才极不情愿地在南飞的搀扶下离开。
任重刚走到门口,又对村长说想到两位老人的坟上去看看,大家又一起来到两位老人的坟前。
任重在老人的坟前点上了一柱香,又烧了好几把纸,深深地在两老人的坟前跪下了。
当第三个头磕下去的时候,任重久久都不愿抬起头来,久久地跪在两老人的坟前,无声地抽泣着。
风,吹过那没有几片树叶的老树,这西北,仍有一种冬天般的凄凉与萧瑟。
这天夜里,任重、南飞他们就住在了村长的家里。
乡村的夜,黑得很快,等大家静静地把饭吃完,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了,几声狗叫后,万籁俱静。
任重没能睡着,他轻轻地推开窗户,窗外,什么也没能看到,只有远远的两颗灯光,显得是那么的幽静而遥远,好像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南飞坐在床上翻着一本早已发黄的书,毫无目的地看着,不时拿眼朝任重的背影看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