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在周围拾了好大一抱干的柴草回来,放在南飞的身边,然后又把南飞用柴刀挖出的土,选一些湿润的拿在手里,在周围用脚刨着,看见有其他的洞,就用湿润的泥土把它堵上。
南飞在那一边挖着,一边好奇地看着任重。
等任重在周围找到了四五个洞,也都用泥土把它堵好后,拍拍手回到了南飞的身边,接过南飞手上的柴刀,用力地在那个洞口挖了起来。
等到挖到大约有一米多深的时候,任重就把两边的土刨开,然后停了下来,把刚才拾来的干草柴等放在了洞口,从口袋里抽出火机,在洞口烧起火来,等火燃了起来后,他又用嘴把飘出的烟雾用力地朝洞里吹进去。
这样,大约做了约有七八分钟,任重就又把所有的柴草都掀开,露出原来那洞口来,等了好一会,又找来一根小木棍一直伸进洞里面去,并不停地搅动着。
又搅了一会,突然从里面窜出一只跟猫差不多大的动物来,把南飞直接吓了一跳。只见任重迅速地用手把那动物按在了地上,并叫南飞赶紧把口袋里的那一根铁链子拿了出来。任重接过链子,轻轻地在那动物的脖子上做了个套子,把那动物套在了里面,并用链子的另一头把它的一只脚也拴了起来。这时,才牵着链子站了起来,长长地出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成功的微笑。
南飞有几分好奇又有几分紧张地站在一边。
任重笑说:
“臭小子,你看怎么样?”
“这是什么呀?”南飞还有一点害怕,远远地站着说。
“这叫竹遛,也叫竹鼠,是属于鼠类的一种。”
“搞半天,你就捉了一只老鼠呀?”
“这可不是老鼠,它虽然属于鼠类,但比老鼠要大得多,是专门靠吃竹根生活的。也是一种肉质非常好吃的野味。你看它的牙有多么锋利。”
说着用木棍刨了刨竹鼠的嘴,被烟雾熏晕过去了的竹鼠(要不是被烟雾熏晕,任重用空手也抓不到,也不敢抓),这时也缓过了神来,猛地就朝任重的那根木棍咬去,又把南飞吓了一跳。
“哇,它真的挺厉害的。”南飞一直都不敢近前来。
“给,你提着吧!”
“啊?我提着,我可不敢。”
“都栓好了,还有什么不敢的,你真胆小。”任重笑了笑。说着就把竹鼠拴在了旁边的小树上。
他又用柴刀在竹子的下面刨了刨,刨出了几根竹笋,也交给了南飞放在了袋子里。然后,任重拍了拍手上的土,在旁边找了个石板坐了下来,然后抽出一支烟就着刚才的火星,点上。
“你哪个时候开始会整这些东西?”南飞也走了过去,挨着任重的腿边坐下,看着他。
“我们小时候在家,也经常干这些事呀。我儿子还小的时候,我也带过他一次到山上去,也打到野味来给他吃,后来------”
任重没有再说下去,很很地抽了口烟,头也慢慢来地低了下来。
南飞知道任重又想起他儿子来了,也不敢再接口问下去了,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了任重的肩上。
静静地等任重抽完那支烟,他把烟头一摔,好像要摔掉什么似的,然后站了起来,说:
“好,你就在这里看着这些,我再到周围去转转。”
“我也跟着你去呀。”
“你去干吗?这些东西不要了,等下那东西跑了,我俩今天不是白忙活了。”说着他指指地上的竹鼠。
南飞想想也是。就说:
“你别走太远了哈,注意安全。”
“没事。”
说着,他拿起猎枪,又把刀子栓在了背上,敏捷地钻进了森林。
南飞坐着,眼睛不停地盯着那竹鼠看,好像竹鼠也斜着眼睛在盯着他。他找来一根小树枝,也像刚才任重一样,想去逗逗那竹鼠,可竹鼠现在精神比刚才更好了,一个跳步跳了起来,足有一尺多高,着实又把南飞吓了一跳。
南飞真的也不敢再惹它了,也怕它真的跳起来跑掉了的话还真是有点可惜,所以,也就只好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守着。
这时,突然听到远处“呯”的一声枪响。他想应该是任重又打到东西了。
他站起来,抬眼朝枪响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一股青烟从树林中冒了出来,接着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任重从树丛中走了出来,一只手上提着一个东西,另一只手,在身前牵着衣兜,好像里面也放着什么。任重走过来,把一只山鸡丢在了南飞的面前,自豪地看着南飞,笑着。
“这又是什么?”南飞吃惊地看着。
“这叫山鸡。”说着,他又把衣兜打开,南飞把头凑了过去,看到满满一包蘑菇。
“唉!气死我了,这破枪,放了一枪就坏了,其他的几只山鸡,眼睁睁地看着它们逃跑了,要不,我追着,还可以打到一两只。”说着,脸上露出无比的遗憾。
又休息了一全,任重叫南飞把蘑菇装进口袋,又从树上解下还在活着的竹鼠,把它交给南飞。南飞一跳,说:
“那东西,我可不敢要。”
任重又用刀子帮他砍来一根木棍,把竹鼠栓在木棍的另一头,再交给了南飞:
“给,现在不怕了吧?”
南飞迟疑地把它接了过去。
“你呀!”任重笑了笑说,脸上露出一股特有的慈爱。
任重背着口袋,提着山鸡,南飞用木棍远远地挑着竹鼠,一嘣一跳地跟在任重的身后。
任重又吹起了那带荤的口哨——
太阳要落山了,崎岖的山路上映出两个长长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