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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川

随清这几日把屋前的杂草锄了又锄，地也翻了不知几遍，盈姜追着雪地里捡回来的幼年小豹子，把松好的地踩实了，他也不生气，只挑着大家歇息的空隙，再重新翻一遍。

未化形的动物一般不会出现在筑诸山上，相晏本想着兜了小豹子去山下看看，却不想近几日连续来了好几只青鸟，筑诸山山下的陵鲤神官传信说山下大旱。

照顾幼年小奶豹的责任便落在了盈姜和随清身上。

盈姜抱着睡着的小豹子，看随清给地围上栅栏。

咦，师叔！你这个地围得和昨天吃的锅子好像！是要分块种冬笋、萝卜、芫菜、菘

冬笋是竹林里的，这里种不了。

那把东边那片竹林移过来吧！

西山集市能买到。

那我们养点鸡鸭鹅吧！盈姜举起小豹子，花花要吃肉！

西山集市能买到。

那师叔为什么种地？之前师父都是西山集市买菜回来的。

随清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头上随意用一只紫玉簪固定，纤长浓密的睫毛盖着墨绿的眸子，眉头轻扭鼻紧皱，满面不解。

小姑娘身上仍是一条秧色的裙子，腹前被小豹子压出成片褶皱，袖口和裙摆绣着几片葡萄叶纹。西山集市的姑娘大多衣摆上都有这样的叶纹，据说是天蚕铺子去岁举办的征集纹样活动，传言说是相晏画的。

午时，相晏回来吃饭。

相晏皱着眉头，夹了一筷子芫菜吃完也没个反应。倒是把旁边一大一小看呆了眼。

出什么事了？

师父你怎么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相晏回过神，接了随清递过来的水杯，颇无形象地漱了口。

山下出事了，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岁虽少雪，也不至于会干旱。吃过饭我再往远点的地方走走看，些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随清泡了壶热茶，取盏递给二人。

沿着淅川开始查吧，上游中游我今日看着和往常一样，西山集市上也没有听见说哪里缺水，看来问题出现在下游，或者更远的地方。下午我和你一起去。淅川下游附近的橙子应该熟了，顺便采回来晚上炖排骨。

我也要去，我可以帮忙采橙子，也可以带路，早点看完早点回来吃排骨！

盈姜喝完手里的茶，又提壶满上。

氤氲的茶气腾起，浮散在三人脸上，前面紧绷凝固的空气被这茶香逐隙拥拢。

吃完饭，随清收拾碗筷，又在煨着山芋的灶里塞了两块木炭。盈姜左手拿着装了生肉的盘子，右手拿夹子喂小奶豹。相晏又仔细看了陵鲤传来的信，又随手画了筑诸山的地图圈圈画画。

三人到了淅川下游，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派于未盛，朝于大旺。淅川是筑诸山水流的聚合，山上小的溪流随山脉合会，凝聚成这条主脉。在下游又分出很多分支，堆积成池。

而现在，下游的分支所在干涸开裂，周围是压抑的静谧，植物上笼着一层灰败之相。

盈姜缩了缩脖子，往相晏身边靠近，双手抓着相晏的袖子。

传言相晏画的葡萄叶纹，对此本人表示：那天买了串葡萄，盈姜看前面人多，硬拉着我挤进人群，等我们出来，少了两片葡萄叶子，多了一张印着葡萄叶墨团的纸。

明天上班一定摸鱼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