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干护卫打扮的人纷纷退去,两个长歌门弟子倒是没动,看样子是有话要说。
“你们也歇息去吧,我一个人没问题”方息对他们说道。
“恶人谷这次派来的人很不寻常,我担心……”年龄稍长的那个有些不放心。
“是翟先生不放心我吧,所以让你们跟着”方息像是看穿了一切一般叹了口气。
“不是……”年纪轻一些的那个急于反驳反而暴露了事实。
“不必解释了,翟先生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三人行动过于招摇,反而会打草惊蛇,就这样吧,有事我会通知你们的”
说罢,方息也不给他们反驳的时间,抱起毛粽子一样的方栖一个梯云纵飞远了。
离去之际,有一样反射着光泽的物品引起了方栖的注意,然而天色太暗,他有些看不清那个长歌门弟子的脑袋上到底插着什么东西。
弯弯曲曲或许是发簪吧,方栖心想。
方息小道长飞得不远,他就在庄内的某个小亭子前停了下来,现在正值仲秋天高月圆,池塘内朵朵荷花开的娉娉婷婷,生怕赶不及这最后的花期。
【来这儿做什么?】方栖问道。
“月色正好,不禁想抚琴一曲,栖儿喜欢听琴吗?”方息小道长将目光停留在了他身上,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个眼神或许叫做期待?
方栖啃着蛋黄月饼开心的点了点头,有东西吃还有小曲听,试问谁不乐意呢。
方息从背后卸下一张琴,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桐木琴,至少在构造上它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灰扑扑的,规规矩矩,一板一眼,和它的主人很不相称。
至于是哪里不相称,这他就懒得想了,反正弹琴的的人不是他。
方栖坐在方息的身边,一开始他还在认真的听琴,但随后眼皮子就开始不听使唤起来,连口中咀嚼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事实证明他的确没什么艺术欣赏天分,在旁人听来的天籁妙音传到他耳朵里就只能联想起长歌爸爸duang~duang~duang~的洗脑攻击音效,好在身边人是只咩,不然他真会做噩梦。
细细的鼾声夹杂在高山流水之中有种莫名的和谐,方息低头看向身边,一小团毛茸茸已经蜷缩在他膝盖上睡着了,嘴边还残留着一圈白白的糕饼屑。
他见状,轻轻的用手指揩去了孩童脸上的碎屑,温柔之至,要是熟识的人见到他此番动作怕是要跌破不止一副眼镜。
“你真当打算听完此曲吗?”方息忽然转头对着前方说道。
前方无人回应。
方息冷哼一声,自指尖拨出一道音波气劲来,气劲弹射而出,亭外片片荷叶应声折断,边缘光滑宛如利器划过一般。
“瓜娃子好内力,勉强能追上当年的我了”
一只黑金皮革质地的靴子踩上搁琴的石桌,月光投影下,石桌后方隐约显露出了一个高大男人的轮廓。
他扛着双刀,居高临下,一双鸳鸯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仿佛只要他想那一对弯刀即刻就能取下面前人的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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