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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虽热,但好在凉风徐徐,庭院里的芭蕉和竹子发出沙沙的声音,平添睡意,凌暮词找到了靠着树干纳凉的娜伊拉,那身西域特有的服饰十分轻薄,随风而舞,十分漂亮,更衬得她肌肤赛雪,光艳逼人。
自苏凛说过娜伊拉的动机之后,他对这个明教姑娘虽少了一些顾虑,防备依旧存在,毕竟大家的目标都很明确,所以只要谁碍了谁的事,就会成为绊脚石。“陆姑娘,你好。”
树上的美女冲凌暮词吹个口哨,完全一副流氓痞子调戏良家子弟的架势。“真难得,小美人的兄长竟然会主动同我搭话。”看到凌暮词面色一青,她笑得越发甜美。“凌先生,昨天下午我看见黑大个摸进你的房里,足有两个时辰,腰怎样了,还成么?”凌暮词将蝶骨刀一掷,准头虽在,却无威胁,娜伊拉侧头一躲,随即小巧的刀已在她手中玩转起来。“朝着门面就丢,当真心狠手辣,俗话说花美扎手,凌先生这般姿容,脾气大些也正常。”
想起自己的妹妹因这狡猾的姑娘而欢喜忧愁,凌暮词实在很难平常心对待娜伊拉,更何况她就像大漠的天气,变幻无常。“苏凛已与我说了原因,你要的……只是回鹘五王爷不死,不是么?不,准确来说,你要的是仇人的下落。”
娜伊拉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从树上一跃而下,目光冰冷,如月光下的刀锋那般冷酷无情。“听凌先生的语气,似乎有了主意。”
“的确有法子,但你要先把仇人的名字告诉我。”探究的目光在凌暮词身上打转,过了好一会儿,娜伊拉才缓缓说道:“植松雅冬。”
一听不是中原名字,凌暮词略有吃惊。“寇岛的人?陆姑娘,一旦我为你打听到仇人的消息……”娜伊拉是个聪明人,立即保证道:“你们尽可取了他的命,我绝不插手。”
“一言为定。”
“凌先生放心,我绝不会拿此事玩笑。”击掌的瞬间,娜伊拉又将蝶骨刀还给了凌暮词。
自阿里王爷将这位大夫带回府里,便受到专宠,夜夜留宿不说,就连白天也来找他,当真是打得火热。外人眼中如此,但实际情况却是被下了药的阿里王爷在幻想的情事中不可自拔,在床上又哼又叫的日空气,陈楚归嫌辣眼睛,衣衫不整的坐在外边看书,待药性差不多,那王爷也只剩半条命,他再过去扮作被摧残过的样子,反正会有侍女来换洗,弄不弄脏也无所谓。长此以往,这位真得阿里王爷得肾虚而死。
沐浴完之际,凌暮词就来了,陈楚归听他说了头两句,便知他此行目的。
“说白了不就是让阿里王爷把我介绍给他五哥,治他哥哥不可见人的毛病?治疗那些孩子的时候,我便有这样的想法了,倒不如直接待在那禽兽身侧毒死他。”陈楚归抱着新送来的两串葡萄,翻身躺回了床上,慢慢揪着吃。
“那人嗜血残暴,死在他手上的冤魂多不胜数,多少人想要他的性命,暗杀毒杀不计其数……你可想过,他为何还能安然无恙?楚归,你一点武功也不会,有苏凛在的话不必冒险,只需从五王爷口中,套出一个叫做植松雅冬的人,他的下落即可。”凌暮词刚在床边坐下,陈楚归就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葡萄,果然是进贡皇族的东西,酸甜可口,十分好吃。
“听名字不是中原人士,寇岛的么?缘故你可以待会儿再说,暮词,我先问你一事,你觉得以那个五王爷的性子,要把我留用,他会如何做?”见凌暮词喜欢,陈楚归直接分给他一大串,毕竟有孕在身,能吃肯吃总是好的。
“他觉得自己残破,自然见不得别人好,他会摧毁你最骄傲的东西,待你崩溃之后再留用。”
“英雄所见略同,你觉得,别人眼里的陈楚归,最值得骄傲,最有资本的是什么?别说美貌啊,不然我得打人。”难得正经商量,陈楚归没说两句又原形毕露了,凌暮词忍不住瞪了陈楚归一眼。“你当所有人和你一样不正经吗?众人羡慕的自然是阿里对你的宠爱,其他人不敢招惹你,也是因为这个。他……”
凌暮词与陈楚归同时沉默,会怎样两个人心里都有数。
陈楚归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反而宽慰他说道:“只要能为那群孩子报仇,救他们脱离魔窟,皮肉的苦楚又算得了什么。”
“……我后悔了,楚归,你别去。”凌暮词当初将陈楚归弄进来是为孩子们疗伤,唯恐他涉入过深,依着陈楚归的性子,很难撒手不管,无论对谁。
“办法是可以再想,但拖一天,就多一个孩子遭罪。暮词,便是今天你不来,我也是要去的……你不曾进到别院,不知那些孩子的伤实在……”陈楚归虽是笑着,眼神中却透着坚定。“怎的,真担心我么?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果然有了孩子,变温和了许多。”
这样插科打诨之后,凌暮词果然聊不下去。“……胡说八道。”陈楚归就和凌暮词从小玩在一块,许多事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位老友的改变他如何不知,玩心一起将凌暮词带到床上,直接滚在了一起。
“便是胡说又能怎样,难不成还能亲我?”
“你——!!!”
', ' ')('明明只是嬉闹的场景,但苏凛看起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喜滋滋捧着的水果掉了一地,刚沐浴完的陈大夫衣衫不整,压在他身上的凌暮词气喘吁吁。
面对呆若木鸡的苏凛,陈楚归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凌先生要把我献给阿里王爷的五哥,我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那畜生,不如由暮词教我风月之事,正在演练你就来了。”陈楚归长发散于床铺,黑眸微眯,雪肌玉腿若隐若现,冲苏凛抬手道:“还是说,小将军也要一起呢?”
苏凛的眼睛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放,吓得立刻转身,听到邀请更是摇头,一个箭步跑了出去。“不!不必了!!!”出去后的苏凛越想越不对劲,一脚踢开他刚刚关好的门,冲进去的时候,陈楚归正拍床大笑,凌暮词也绷不住笑出声。
从小由雁门关精英带大的苏凛,真没吃过多少亏,何尝被人如此捉弄,不免窘迫。“大夫和先生好有兴致,捉弄我取乐。”陈楚归还是第一次见苏凛这般模样,立刻明白过来,为何老友会被这个小朋友吃得死死的。要知道凌暮词宠妹成性,对年纪小的人尤其宽容,再加上喜欢小动物,只要不是大错,总狠不下心。
显然苏凛也发觉了这点,屡试不爽。哪里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小子,根本是只大尾巴狼好么。这对兄妹吸引的猫猫狗狗都很不好对付啊,所以是体质的问题?
“那你去而复返,是想通了要一起么?若不是,可要替暮词与我共赴巫山?还是说,你只是单纯不想我与暮词做快活的事?”
“我……”苏凛刚要回答,陈楚归适时打断,“你?你是什么人呢,他与谁欢好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话是戳进苏凛心里的刀,他一再纠缠凌暮词,就是要让他松口承认自己,可直到现在,凌暮词都没有回应过。
苏凛走了过来,他本就身形高大,俯视着床上的陈楚归,更添威势。如果这个人是情敌,他那身漂亮的皮肉便不会再让苏凛无所适从,只觉得碍眼。苏凛下颚微抬,语气不冷不热,不急不缓。“陈大夫错了,应该反过来说,凌先生睡了我,所以我是凌先生的人。”
凌暮词冷冷扫了两人一眼,他此时虽未发作,但不代表之后不会清算。
“哈哈哈,有意思,若真如小将军所说,那暮词也将我收入后宫,咱们一块服侍他岂不妙哉?”陈楚归不被玄甲苍云的阵势所压,双手撑着头只是摇头晃脑的,还要求凌暮词喂他吃葡萄。若是平常凌暮词一定不作理会,但陈楚归很快就要深入险地,与禽兽相伴,便投喂了几颗。
苏凛黑眸微冷,略有不悦,陈楚归越发来了兴致,某人慢慢露出了狼的獠牙。
“好啊,不过我不止会争风吃醋,还会不择手段,心情不好的时候,更会打人。”一边说着,苏凛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护腕,摆出记忆里神策军的兵痞模样。
“若我跟了暮词,便劝他随你回雁门去,他教兵营的孩子们读书认字,我则当个军医,你继续打你的仗,岂不好?打人也随意啊,反正我是军医嘛,到时候肯定找燕帅反应,犯不着暮词烦恼。”
“——陈大夫!!!”苏凛急了,大有现在就要把陈楚归揪出去决斗的意思,然而刚沐浴过后的陈楚归并没有好好的穿衣服,他随便一拉,一具白花花的肉体就从墨袍中全部露出。
面对僵硬的苏凛,陈楚归连眉头都不皱,用毫无感情起伏的语气说道:“非礼啊,好可怕啊,玄甲苍云调戏良家子弟啦,清白没啦,有了地坤还招惹和仪啊,丧心病狂啊……”
“等——!我怎么知道你们文人的衣服质量这么差,随便一抖就能把肉露出来!”这次苏凛可算说错话了,毕竟长歌门也是文人呢,凌暮词抡起桌上的古琴就开始殴打苏凛。
陈楚归笑看着嗷嗷叫的苏凛,以及没了内力只能用琴抡的凌暮词,不觉浮起笑意,大概他的老友……不知道他其实吃醋了呢,中意的天乾扯了别人的衣裳,看了别人的裸体,那种莫名的窝火和不爽。
去给回鹘五王爷治疗阳痿之前,能看到别人挨打,总是高兴的。
听说阿里的枕边人是个能令人起死回生的名医之时,陈楚归终于见到了别院那位回鹘的五王爷,阿里尚且眉清目秀,所以他的哥哥也不算太差,虎背熊腰,颇为威武,只是那双眼中看不到半点温度。
五王爷没想到陈楚归如此俊俏,再加上医者的温和气质,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不曾想,阿里那个草包,竟得了这般温润无暇的美玉,尽管做了那家伙的娈宠许久,这位陈大夫谈吐气质仍叫人如沐春风,待他也是不卑不亢,没有半分谄媚惧怕之色。
他下手没有轻重,若是将漂亮大夫玩死了,困扰他半生的毛病可怎么办?但好看的东西,还是玷污得更彻底一些,拿在手中的时候才不会心慌,也不必担心别人来抢,那个污点将伴随美玉一生不是?
“来人,去街上寻个叫花来,越丑越脏的越好。”
陈楚归从进来到现在,只认真履行着医者本分,向五王爷的内侍询问情况做记录,他想过最坏的情况,只怕
', ' ')('是逃不过这位王爷房里那些骇人听闻的器具,哪曾想他竟下了这道命令。
“是!”看到领命的人退下,陈楚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这令五王爷很是受用,他喜欢猎物惊慌挣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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