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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找能问的地方苏凛都查了,一无所获的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他们初遇小书院前,好似一只被抛弃的大狗,看起来十分可怜。
一声猫叫让他回过神来,回头便瞧见了坐在房顶上的美丽女子,她专心逗弄着怀里的猫儿,雪白的手指轻抚在小猫雪白的毛皮上,不过小小的动作,却有着惊心动魄的美。
“早知道能霸王硬上弓,我也不必把小美人儿送到百安堂陈大夫那里解毒了。”西域人中也不多见的异瞳在阳光下灿若琉璃,与其说是责怪,倒不如说是调笑。
凌暮词不愿别人知道他是地坤,才一直用药抑制着雨露期,伪装成和仪,可一旦标记之后,气味再也不可能隐藏,以他的性子不会回长歌门,也不可能去家乡,熟人探究的目光会让凌暮词无法好好生活,只怕是谁都不认识的地方。
“……是姑娘帮凌先生兄妹安排的吗?”
明教女子笑了笑。“倒是不笨,对的,就是我。”似是想到了什么好事,女子唇边的笑意逐渐变得暧昧,手指亦拂过唇瓣。“我只得了个吻而已,你可是把小美人的哥哥从里到外全吃了……呵呵,五天五夜的呀,但凡有点能耐,该有的自然有了。”
该说是搭档之间无需言明的默契,还是天乾之间心照不宣的共识,苏凛对于明教女子想要说的话,一听便知道重点所在。“诚如姑娘所言,一个亲吻自然是不够姑娘卖给凌姑娘的人情,要不然姑娘也不会在这里等我。”
怀里的猫被摸得腻味了,优雅的起身,伸了懒腰之后自己找地方玩去了。苏凛知道明教女子在试探他,所以他非但没有避讳,反而半点都不隐藏。。
明教女子对于苏凛的态度十分满意,笑道:“姑娘来姑娘去的,你们中原人不嫌拗口,我听着还晕呢。嘿,大个子,我们一起打过架,也满合得来,叫我娜伊拉就是了。”
人与人之间真的不可思议,因缘际会互相搭档打了一架,然后又看上了一对兄妹,若是苏凛搞砸了,那么娜伊拉的阻力也不会小,倒成了利益共同体。
或者说,凌夕歌付出的代价不足以支付她给的人情,那么娜伊拉坑一坑这对兄妹也理所当然,没有任何毛病。一想到凌家兄妹的表情就非常有意思,他们既要躲着苏凛,她偏偏就告诉他。
想到被这么麻烦的人看上,苏凛就忍不住同情凌夕歌。娜伊拉一眼看出苏凛所想,打趣道:“你也不是什么好家伙,我倒同情她哥哥呢。以那位凌先生的性子,事情发生之后没把你宰了……多少是有戏的。”
苏凛早就想好了,若还能在早晨醒过来,他就写信回苍云堡多请几天假。
人要是走了,他就去找;人要是没走,他就把事情做得再无余地。
“好啦,说你在意的事好了。那群孩子送去了长歌门,至于他们呢,自然是要找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大个子,你说他们把银票和孩子都送去了师门,这身无分文的落难美人兄妹该怎么生活?”苏凛摇了摇头,答案早已不言而喻。娜伊拉从房顶轻巧跃下,将纸条递到了苏凛手中,眨眼道:“当然会有好心的西域姑娘,免费提供落脚地啦。”
看着娜伊拉挥手道别,苏凛问道:“要一起去吗?”
“听说苍云军一向是能动手绝不动口,难道要我去看辣手摧花的香艳场面么?今天我助你,将来你别忘了还我人情就好,我走了。”话音一落,窈窕修长的身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五台山中有一座佛光寺,寺庙下有一个地方叫台怀镇,之前长歌门的门主曾率领弟子在那落脚,做了不少好事,小镇居民感激不尽,所以新来的这两位长歌门人,虽然一个是地坤,另一个是和仪,他们也都以礼相待,非常客气。
街上那些不学好的混混们,起初贪图兄妹两的美貌,没少骚扰调戏,镇长心里过意不去,亲自登门致歉,希望他们海涵,结果斯文俊秀的凌先生,轻描淡写的说道:“没关系,不懂事的成年人而已,倒也省了唇舌,往死里打便是。”之后只要兄妹两出门,街上就跟清了场似的,半个混混的身影都看不见。
凌氏兄妹来的这几天,台怀镇的治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居民幸福度也同比增长,镇长召开宴会对他们表示热烈的欢迎,感叹之余,老泪纵横。
午后,兄妹两听着山上隐隐传来的古刹佛音,瓷杯盛新茶,十分惬意。阳光洒在桌上,晒得凌夕歌很是受用,趴在桌上有了困意。凌暮词坐在对面,见妹妹呼吸平稳,当真是睡着了,不觉将自己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都是大姑娘了,还跟只小猫一样,不拘什么地方,就这么睡了。”凌暮词虽这么说,可一向冰冷的目光,触及到桌上趴着的少女时,就变得温和柔软。
看着妹妹香甜的睡脸,就能让所有的不愉快消散,但一直趴在石桌上睡觉的话,必定会着凉,凌暮词捏了捏凌夕歌的鼻尖,见到妹妹皱了皱鼻子,还跟小时候毫无二致的反应时,不由得笑了笑,熟练的将妹妹抱了起来,而凌夕歌朦胧间也知道是自家兄长的怀抱,撒娇般的蹭了蹭,两人之间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了。
', ' ')('凌暮词把妹妹安置好,一眼就看见院落的柱子后面,怎么都藏不住的黑色衣裳,未曾落下笑容,在那一瞬间开始崩裂。
苏凛最该感谢凌夕歌,要不是因为妹妹让凌暮词心情非常好的话,他们的互动绝不会从对视开始,而是直接用刀剑讲话。
在苍云堡师姐的一贯教导下——苏凛秉持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过了好半天都只是看着凌暮词,那种做错事怂拉着脑袋,可怜无辜的眼神真的和大型犬太像了,看得久了凌暮词已不知该从何骂起。
既然如此,就直接划出道,清了恩怨吧。“苏凛,你助我和夕歌脱险,但又……”想到之前发生的事,窘迫,恼怒,难堪各种情绪瞬间从心里涌出,五味杂陈,可一对上眼巴巴望着他的苏凛,诸多难听话莫名就哽在了喉中,最后化为冷硬的话语。“我们恩怨两清,从此江湖不见。”
一向有怨报怨的凌暮词没有宰了他,甚至都不计较了,让苏凛好胳膊好腿的滚回去,他该烧高香谢谢佛祖庇佑才对,但对苏凛来说并不是这样……
有些事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有些人一旦结缘,便在劫难逃。
苏凛抬起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他严肃且缓慢的说道:“凌先生,我被你睡了五天五夜,是来找你负责的。”
凌暮词曾一度怀疑他的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什么。
苏凛继续说道:“敢问先生,凌姑娘和先生自己,你更看重哪一个?”
凌暮词不知苏凛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他能一路追到这里来,又是认真的态度,比起兄妹两溜之大吉的行为,这位苍云弟子的确是来解决问题的,所以他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答案。“夕歌。”
“倘若那夜我未赶来将凌姑娘带走,她落入回纥人手里,又该是怎样的结果?”苏凛救了凌夕歌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凌暮词从未打算抹掉这些恩情。
“你救了夕歌,保了她清白。”
在得到凌暮词的肯定之后,苏凛一步一步走向他,直至面对面,生怕凌暮词再跑掉一般直接扣住了他的手腕。“若先生更看重凌姑娘,我虽得了先生的身子,却护住了凌姑娘的清白,那说到底……先生仍是欠我的。”
闻言凌暮词只觉脑袋轰的一声,气得没了言语,他何曾见过脸皮厚至如此的人,若是眼中的怒火可以烧人,那么苏凛已经死过百次。
俗话说得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是先生自己脱了衣裳,朝我打开双腿,还用手指插进……”大白天的,苏凛一本正经的说着难以入耳,无比下流无比的话,字字句句不堪入耳。
凌暮词实在听不下去。“你别说了!”他只想甩脱苏凛的手,离这个人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苏凛趁机将心神大乱的凌暮词压在了柱子上,以自己的身躯将怀中人困在了方寸之地,而地坤发出的馨香,令天乾气息暴涨,影响着结契的两人。苏凛太过正经的表情和他在做的事完全不同,凌暮词恨恨道:“句句诡辩,字字秽语,这般的不要脸。”
按理说被标记过的地坤碰上自己的天乾,只有服从的份,但凌暮词仍可以不被威压所慑,可见其坚韧毅力。
见心上人被气得面色通红,咬牙切齿的模样,苏凛反倒贴近凌暮词,认真地建议道:“……若先生有异议,我们可以把发生过的事,细细讨论。”
凌暮词的目光嗖地扫了过来,冷意与寒光让苏凛凑近的脑袋立刻弹开,保持了该有的距离。
“我真后悔。”凌暮词的眼神虽然冻人,却无杀气。
苏凛歪了歪脑袋,笑问道:“什么?”
眼前的笑脸,让凌暮词有一瞬间的失神……这个来自苍云的铁血军人,着实将他气得不清,刺他千万个窟窿亦不过分,可他的笑容却融着世间不可得的纯净,就像一个天真的大男孩。或者说,离了这身玄甲,这本该是他的原本的面貌,。
鬼使神差的,凌暮词问了他的年纪。“你……几岁了?”
“二十出头吧。”凌暮词愿意了解他的情况是好事啊,所以苏凛马上回答。
苦寒的雁门关外,太多这样二十出头的青年在玄甲苍云的旗帜之下拼杀,为百姓终有一天能身处富足之乡,重归太平之势而洒尽自己的一腔热血。安史之乱害了太多的人,而与杀戮正面交锋的,首当其冲就是军人。在忠君爱国,保护百姓的这一点上,无论是苍云堡还是天策府都承受了太多。
经历风霜的人大多少年老成,更何况苏凛是不折不扣的老兵。凌暮词如何能想得到,这个和他交过手的苍云弟子,一招一式老练沉稳,判断形势也十分冷静,竟还不到二十岁。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苏凛发现凌先生身上的寒气消退不少,于是故技重施,悄悄把自己一点点的凑近,再一点点的凑近,最后和凌暮词近在咫尺的距离时,那人才回过神来,说道:“……我很后悔,琴中剑未曾片刻不离的带在身边。”
苏凛与他额头轻碰,越过了最后的一点距离,亲昵地磨蹭着。“先生说的是,有了它就能将一个大笨蛋痛打一顿
', ' ')('了。”凌暮词见苏凛笑得傻里傻气,一脸满足的样子,终究容忍下了。
“先生……”苏凛原本搭在凌暮词肩上的手一路往下滑去,扶在了窄腰上,然后侧过头在凌暮词脖颈处一边嗅着,一边说道:“先生你身上的味道好香,真好闻……”
“你是狗吗?别靠那么近,先放开。”凌暮词的脖颈很敏感,加上又是标记过他的天乾,苏凛的气味会让地坤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渴望。但苏凛好似魔怔了一般,非但没有推开,反倒整个人都压了上来,轻声道:“我喜欢先生的脖子,白皙修长,忍不住想亲。”说完还真的亲了。
正当凌暮词要推人的时候,苏凛抬起了头,笑道:“我也喜欢先生抱琴提剑的样子,琴音凿凿,威风凛凛;还喜欢先生的性子,无论做什么都很认真,爱憎分明,坚强温柔。”
凌暮词何曾被人这样露骨的直接夸赞过,愣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好,想了半天,才说道:“谢、谢谢,但你靠得真的太近了。”
“是啊,因为……我硬得发疼了。”苏凛将人抱住,难耐的说道:“先生,我想要你了。”本就搭在凌暮词腰上的手,往外一扯,解开了腰扣。“先生不也想要我吗?都站起来了。”
不等凌暮词回答,苏凛将斗篷解开扔在了石桌上,然后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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