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榕第一个想到的是乔巧。
只有她知道自己和贺征可能有些什么,只有她,和老板的关系足够让老板因为一个谣言开除掉兢兢业业的她。毕竟人家带来的资源关系,哪里是你一个小律师的价值可以对比的?
“是你造谣我的?”
“什么造谣,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丢工作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觉得我们公司,不需要你这样和客户不、清、白的律师。”
简榕不想再跟她说,挂了电话。她知道不仅是这样,她记得乔巧看贺征的眼神,和对她醋意又嘲讽的语气。
“简榕,你有什么呢?你什么都没有。你自找的。”
“怕什么,我有能力,还怕找不到下家?”
她自言自语,想用理智平复自己心里的愤怒,但才抬手,就发现眼泪已经湿了满脸。她拼搏了这么久换来的生活,好像突然被打破了,她想起老家父母殷切的期盼,想起单纯美好的大学时光,甚至想起和程澍一起交流工作经验的日
子……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裂了好多条缝。
“喂?”
“贺征……你来陪陪我好不好…”她这个时候发了疯似的想立刻看到这个男人,想他用有力的臂膀抱住她,用温厚的手掌抚摸她的脑袋,告诉她“没事的”;所以她压抑住哭声给他打了电话。
“……我今天有点事。”贺征被温灵拉到游乐园散心,她说,每次悲伤的时候,只要有他带她去一次游乐园,心情就会好很多。他本来不想答应,可是温灵楚楚可怜的样子太让他怜悯,只能无奈地带她来了这个他们熟悉的游乐园。
“那,你下午过来好不好?”简榕深呼吸了好几次,好不容易压下抽搐的声音,颤颤地对他说。
“贺征!那儿有棉花糖!”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女声。
“我晚上打给你。”
“没事,不用,你忙吧。”
简榕想她其实猜到了的,可她还是不甘心、不争气地给他打了电话,她头一次这么没有骨气,就是要亲耳听到他的拒绝才死心。
贺征挂断电话,心里隐约觉得简榕的语气和平常不太一样,想她可能是在家里闷太久了有些无聊,轻轻摇了摇头,想甩掉心里隐隐的担心。
“贺征,想什么呢?来给你吃一口。”温灵不想再叫他“哥哥”了,她不想再当一个小孩子一样的女人,无论对程澍,还是对贺征。
“没什么。不用了,你吃吧。”贺征看着温灵压下失恋的难过俏皮地叫他名字,想起了另一个这样叫他的女人。
“吃一口嘛!”温灵把棉花糖递到他嘴边,他无奈地张开嘴咬了咬,是她碰过的地方,他觉得有些别扭。十年来他和温灵时常一起吃东西,头一次他因为这个觉得别扭。
“贺征,我们去玩海盗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