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方启文苦笑着走近她,“你居然怕我。”
顾笑连连后退,很快退到墙角。
这一幕多么像十年以前,他在体育馆,差点就上了她。
他对她有这么多不忍,她却连正眼都不再看他。
“顾笑,”方启文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
“你知道我以前有多爱你么,我明知道你和郑时枢那些腌臢事,但我都让自己装作不知道。”
顾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方启文这个眼神像极了那一天。
“我做梦都是怎么操你,但知道你不愿意。我从来不逼你做不开心的事,但你怎么能把我当个傻子。”
他的嘴唇离她的越来越近,顾笑别过头。
她又开始哭,尽管她咬着牙竭力控制着,她脑子里开始盘算,如果方启文强来的话,她会以不受伤为前提配合他,回去她会吃紧急避孕的避孕药,她还会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郑时枢。
郑时枢不会嫌弃她的,她很确信。
她不会让郑时枢追究这件事,他们有很多美好的回忆要一起创造,不可以让这件事成为他们之间的阴影。
方启文的嘴唇最后还是落了下来,顾笑流着泪任由他亲,她知道此刻的他有多不理智,如果反抗只会激怒他。
方启文一边用舌头撬开她的牙关,一边开始用手侵犯她的身体,他的手指伸进她的衣领抚摸着,顾笑难以自控地颤抖着,浑身跟筛糠一样抖得厉害。
方启文停下来,她一直在发抖,他没有办法再继续,他狠不起来。
他紧紧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的声音好似带着哽咽:“顾笑,为什么你不可以爱我呢。”
他放过她了。
顾笑松了一口气,她还是任由他抱着,渐渐缓和自己的情绪。
这几分钟漫长得好似过了一个世纪。
他终于放开她,顾笑走到门边,握紧门把手。
“2009年10月14日17点41分。”
方启文轻轻开口,顾笑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他在笑:“图书馆四楼会议室。”
顾笑的脸色由白转红,顷刻间又由红转白。
十年前混沌的记忆逐渐清明,那间会议室的门上有一扇内嵌的玻璃窗!
顾笑难以置信地看着方启文:“你在门外?”
方启文摇摇头:“不是我,但有人把你们做爱的照片给了我。”
但这跟郑时枢不找她有什么关系?
顾笑是个聪明人:“你威胁郑时枢了对么。”
“是。”
君德这样的名校,怎么可能允许出现这样的丑闻,还是在图书馆这样的地方。
郑时枢自是跟着家人移民了,但她怎么办?
退学么,然后在舆论的检视中低着头过一生?谣言猛于虎,无论她怎么坚强,难保会被谣言这只猛兽撕咬得遍体鳞伤。
她是一个多么骄傲多么要面子的人。郑时枢不会不知道。
谁都会知道顾家有个放荡的女儿,跟同学在图书馆做那么不知羞耻的事情,老顾和秦女士又该如何自处。
方启文看着她,万般情绪交织在一起,心绪很是复杂:“我告诉他,如果他敢找你,我会把照片放上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毁了你。”
“以十年为期?”
“以十年为期。”
她终于明白,世间万物,皆有因果。
顾笑有些站不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所以即使郑时枢已经回国月余,也没有找过她,他在等期限届满,等方启文履行承诺,把照片还给他,更重要的是,方启文需要遵守承诺不可以伤害她了。
“整整十年,”顾笑声音带着哽咽,心痛难以自已:“整整十年……”
是啊,十年。
方启文没想到的是,顾笑居然能等上十年。
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郑时枢都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自己,他不知道她很介意么。
除非……
顾笑恢复冷静:“照片是谁拍的?”
方启文没有看她,他在犹豫。
他的反应已经证实了她的猜测。
“是我最好的朋友,赵珂,对不对。”
所以过去这么多年她都陪伴着她,所以这么多年,她都默默忍受着自己的坏脾气。
顾笑怪不了任何人,所有的事情归根究底都是她和郑时枢的自找的。
在他们四个人里,每一个都是加害者,每一个又都是受害者。
“对不起,方启文。但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对不起了。”
方启文同样红着眼眶:“不,你们差的只有十年,但顾笑你知道么,因为你,我变得不会爱人了,你这一辈子都亏欠我。”
既然他们不能一辈子在一起,那就让她一辈子亏欠他吧,好赖算是个一辈子。
刘静瑜很好,她花了十年的时间想要治愈他。
他回报给她钱财,房子,地位,甚至如她所愿跟她生了一个孩子。
独独是方太太这个身份,他违背不了自己的本心。
他还爱顾笑么?
谁也不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可他知道,他疯狂地嫉妒郑时枢。
他一直想娶顾笑为妻,无论是出于不甘……
还是出于爱。
最后还是忍不住怜爱了一下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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