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目的,曲沐带兵北上杀向北掳,现在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孟国新帝登基底子薄弱,正是梁国来耀武扬威的时候。若是孟国敢增兵十万大山戒备梁国,梁文德不介意直接带兵平了曲沐不在的孟国。
梁文德的第二个计划落空,十万大山没出现孟国的一兵一卒。就连十万大山的匪寇,大多都望风而逃。
皇帝和太子狩猎,军武必然先清理所要狩猎的区域。不允许有山匪势力存在,也不允许有强大的妖兽。
皇帝和太子不过是走走场面罢了,带着军武进入山林随意击杀一些野兽,回来享受军武们的歌功颂德。
梁文德已是知天命的年纪,或许是皇宫内伙食足够丰富,身体依旧健壮。
一身金色黄袍骑坐汗血宝马,威严气势十足,颇有指点江山的架势。
梁苏身为太子,自然跟随在父皇身边。
梁苏特意挑选了一头略微矮小的战马,骑坐上去后显得比梁文德矮上半头。
梁文德身为一国之君九五之尊,理应所有方面高于他人。梁苏看似不经意选择的战马,却深得皇帝欢喜。
至于梁文德儿子梁骇被当朝斩杀一事,早就被无情的帝王家抛之脑后。
梁文德弯弓搭箭,瞄准密林伸出晃动的草丛。
身旁的梁苏面露紧张,不经意环顾四周。得到护卫们的肯定眼神后,方才安心后长呼出一口气。
梁文德坑突松开拉弦的手掌,箭羽应声激射而出。
“扑哧”一声过后,没入箭羽的草丛中,溅起鲜红的血花。
护卫急忙上前,片刻后拎出来一只被射穿头颅的小鹿。
梁苏策马上前恭维道:“父皇箭无虚发,实乃我背军武楷模。”
“若父皇御驾亲征,梁国定可一统七杀天下。”
梁文德看了眼射杀的小鹿,也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笑了笑谦虚道:“哎,人老了不如年轻人有活力。”
说罢,将手中的铁弓递交给梁苏,命令道:“你来试试,看看我儿能不能青出于蓝。”
“谢过父皇。”哪怕是面对自己的父亲,梁苏也要拜谢后才敢接过铁弓。
他眼珠子乱转,得到周围护从的暗中示意后,方才瞄准一处放出箭羽。
其实这片牧场早就被军武清理过,草丛中要么是被捆绑住的野兽,要么是被迷晕的野兽。
狩猎的人只要发现野兽的踪迹,都能例无虚发有所收获。
梁文德射杀小鹿,梁苏肯定不能射杀比小鹿更强大的野兽。
果不其然,箭羽过后,护卫拎过来一只被射穿的兔子。
梁苏请罪道:“请父皇责罚,儿臣有负圣恩。”
梁文德难得露出为父的慈祥,叹息道:“既然射杀到了野兽,何罪之有。”
“何况这是狩猎又不是领兵作战,没必要上纲上线。”
梁文德拍了拍梁苏的肩膀,鼓励道:“父皇早晚驾崩,以后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年轻人活力足,有足够的成长空间。”
“相信父皇离世后,苏儿一定会带领梁国开疆扩土。”
梁文德说的真诚,梁苏却不敢坦然接受。胆战心惊亡魂皆冒,暗想难道父皇看出了今日的谋划。
梁苏立刻翻身下马,跪地称颂道:“父皇洪福齐天,可与日月同辉。儿臣愿追随父皇左右,为父皇做开疆裂土的先锋。”
梁文德轻叹:“哎,起来说吧,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不会对你起杀念的。”
见梁苏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微怒道:“难道你想抗旨不尊?”
这帽子太大,梁苏接不下。当即拜谢后起身,帮着梁文德牵引马缰绳。
梁文德自顾自道:“我知道你有野心,想做我大梁国的皇帝。现在没人能和你争夺皇位,不必急于一时,所以我相信苏儿不会有谋逆之心。”
“父皇的确老了时日不多,不妨和你说说真心话。”
“相师夜观天象,说代表父皇的星星愈发暗淡。而且相师明言,朕的护体龙气几乎消耗殆尽。”
“没有龙气等于不被天地认可为真命天子,也就等于能坐在龙椅上的时间不多。”
“皇帝从龙椅上走下来,不管是驾崩还是遇刺,终究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
梁苏赶紧打断道:“相师既不是神修也不是武者,怎么可能窥探天机。一派胡言该斩,请父皇降旨,命而成带人捉拿相师归案。”
梁文德摆了摆手笑道:“呵呵,不用紧张,父皇信任相师。而且自从有传言朕是坑杀四十万降卒的主谋之后,朕就觉得身体中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哎!或许真的有天命不可为一说,硬把坑杀降卒的孽障算到了朕的头上。”
此时的梁苏根本听不进去梁文德在说些什么。私下里眼神不断撇出去,身后的手势各种变化。
所有意思皆是停止今日的行动,万不可在梁文德起疑心的时候动手。
他梁苏早就知道梁文德护体龙气消散,所以才有今天的布置。看这架势,梁文德好像察觉到了。
梁苏心底一万个后悔,没想到梁文德命不该绝。
不等梁文德的话说完,梁苏眼角却瞥见一道黑影。堂堂太子,顿时冷汗湿透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