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嫣然一笑:“不碍事的,叫我兰珊珊就行,别姑娘长姑娘短的。”
随即兰珊珊俏脸微红,低头小声道:“我家只有东西两房,娘住东厢房我住西厢房。娘年岁大了睡觉经常起夜,再个二位公子和她住一起也不方便。”
兰珊珊的俏脸儿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小:“你们、你们就住西厢房吧。”
“我去帮婆婆做饭。”蒲公龄扔下一句落荒而逃。
刑真木讷劲上来了,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几个呼吸时间,对于刑真来说好像过了几年似的漫长。
终于找到理由:“我也去帮婆婆做饭!”
转身跑出去两步,突然停下后,回身抓起双眼直勾勾的小狗崽儿。跑的飞快,黝黑脸庞红的发紫。
兰珊珊望着负剑少年和长冉男子逃跑的背影,退去羞红羗尔一笑。
厨房中眼不能明的老妪,洗菜做饭相当的麻利。找起自家东西,比眼观六路的刑真和蒲公龄还要快捷。显然是熟门熟路,经常做这些事情。
刑真不禁好奇的问:“婆婆平时自己做饭吗?”
老妪不满:“叫娘,不许叫婆婆。”
刑真的黑脸愈发的乌黑,干脆闭口不言,能动手尽量别动嘴。
蒲公龄没丁点儿的同情心,反而做了个鬼脸嘿嘿一笑。好奇心使然,接着问:“看样子婆婆经常下厨做饭?”
老妪理直气壮道:“当然了,不我做谁来做?你们是不是认为外面的狐狸精做饭,她呀比你们早来了三天而已。非说是我儿媳妇,赖在我家不走。打也不走骂也不走,脸皮跟城墙一般厚了。”
“说也奇怪,明明是个外地人。村子里二十多户人家异口同声的说,她是我家儿媳妇。他们都欺负我老了,以为我糊涂了就来骗我。其实啊,我心里明镜着呢。”
老婆颇为健谈,打开话匣子便没完没了:“叫她狐狸精不是无缘无故叫的,刚来我家的时候。我也犯了一阵迷糊,认为她是我儿媳妇,甚至连到门口遥望我儿的事儿都忘了,你们说该死不该死。”
可以看出,老妪的确经常下厨,经验十分的老道。切菜时,摁住青菜的四指弯曲,指尖回扣,凸出的关节顶住刀身。菜刀快速抬起落下,有关节顶着始终不会切刀手指。
菜丝切的细且匀称,比起正常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油下锅温热后,腊肉丁青椒丝先后倒入煸炒。不多时,一盘香喷喷的青椒腊肉出锅。
老妪闻了闻,偷偷咽了下口水接着说道:”三天前我犯糊涂的时候,总是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少了点什么。自己晕晕乎乎走到院外,扶住院门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是没站在门口等我儿回家。“
“一想起我儿,就不糊涂了。什么都清楚明白,狐狸精肯定不是我儿媳妇。我儿离开家的时候尚未娶亲,不可能儿没回来儿媳妇先回来。”
老妪拍了拍正在洗碗筷的刑真,问道:“你说是吧,这回我儿回来了,一定要把狐狸精赶跑。不能让她留在我们家迷惑我儿子。”
“对了,不是说负籍远游个把月就回来吗?怎么一走就是三年,是不是不想要为娘了?”
刑真含糊其辞:“没有没有。”
蒲公龄打圆场道:“婆婆您老辛苦了,剩下的菜我来做吧,您在旁边休息就行。”
“不行,儿最喜欢我做的饭菜了。我要亲自做,谁都不许和我抢。”老妪义正言辞一口拒绝,根本不留回旋的余地。
刑真和蒲公龄无奈,只得帮忙打下手。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妪就是如此,做出的饭菜格外的香气迷人。
饭桌上风波再起,老妪死活不肯让兰珊珊上桌。眼看着饭菜渐凉,兰珊珊颇为通情达理。每样夹出来一点,自己跑到厨房去吃。
蒲公龄使了个颜色,偷摸的跟出去。小狗崽儿屁颠屁颠的紧随其后,饭菜和女子比起来,后者更重要。
老妪无知无觉,一个劲的往刑真碗里夹菜。盛米饭的白碗,看不到米饭,满满的各种菜系堆积如山。
老妪分不清是肉还是青菜,每次都是先夹一点点品尝一下。然后嘀咕:“这是青椒炒腊肉,我儿爱吃,多吃点。”
然后就不分青红皂白,一股脑的往刑真碗里夹。
“这个是小鸡炖蘑菇。”又是一通送菜大业。
“这个是红烧肉炖干豆角,我儿爱吃。别停筷子,自己家使劲吃。“
老妪夹菜劲头十足,苦了刑真干吃不见米饭。无论下多大的口狼吞虎咽,碗中的蔡一直跟个小山包似的。
更苦的是厨房中的兰珊珊,哀怨不已泫然欲泣:“储物房里面的好吃的,从来不让我碰一下。来了俩外人,老糊涂恨不得全拿出来。”
蒲公龄黑着脸歉意道:“实在抱歉,麻烦兰姑娘把这顿饭折算一下,我们出钱,算我们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