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之,你知道我在这个世界,除了阿曜,就数与你最亲近。有什么话大可与我说,若是……若是你真对他毫无感情,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一句话,我这就去回了他,让他死心。”苏水潋边说,边坚定地看着她,似乎只要她一点头承认,自己确实对那个家伙没有感情,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水潋真会去找他如实告知。可为何,她心痛地要死,不想承认,也不想放下。
“唉……”见净之将脸埋在双手间,痛苦的样子,苏水潋知道她其实内心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决绝。
“那么,我就自发地认为你其实是在意他的,那又为何要拒绝他?”苏水潋轻轻抚抚净之的头,似是自言自语地抱怨道:“其实我早就想找你聊聊天叙叙旧了,三小子酿的樱桃酒已经可以出坛了。可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忙,不仅要打理丝织坊,还要替大哥装潢新房,他倒好,整日窝在郡王府里,与他那干门人部下商讨繁洛郡的新区规划,对于洛水别院的喜房装潢全部塞给了我,好不容易花了一个月,才搞定,就差挑吉日办喜宴了,可两个当事人倒好,浑不在意,我真是欠了谁的……”
“什么喜房?什么喜宴?”杨净之抓到这几个字眼,打断苏水潋倒豆子似的抱怨。
“咦?你不知道吗?大哥说他马上要成婚,让我尽快将他的宅子清扫整理,主院更是要求装潢一新。我以为你知道,还以为你不乐意他没诚意地向你求婚,才闹别扭不肯见他。”苏水潋惊讶地看向她。
“我不知道。他也没与我说过。”杨净之倏地泛白的脸颊显示她内心的震撼。他要成婚了,新娘并不是自己。哈……真好笑!那这段时日自己如此放逐似的自我惩罚是为哪般?
“耶?净之,会不会是大哥他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才迟迟没与你说?”苏水潋低着头,想了想,“我去找大哥好好问问,放心,一定让他给你个交代。”说完,她就三步并作两步地退出了诊室。
留下一脸苍白的杨净之。交代?不用了。要给惊喜,也该在他一回繁洛郡来找自己说明了。不可能过了足足一个月,还需要通过别人的口径才知道。梁恩载,算你狠!
“夫人?这么快就回去了?午膳不在医馆用吗?馆长接下来都没预约病患了耶。”卿卿见苏水潋低着头快步从诊室出来。急急唤道。
苏水潋头也不抬地朝卿卿摆摆手,示意她走了,步出医馆院门,踏上候着的马车,方才仰头一阵大笑。
“哈哈哈,老天!不知道面无表情地骗人是这么痛苦,就快憋不住了。信芝,先回郡王府,告诉大哥一声,他吩咐的配合顺利完成。”
…………
距离中秋只有六日了,即将圆满的肥肥缺月,慢悠悠地升上中天。
夜已至深,她却一丝睡意也无。
环膝坐在卧房前的廊凳上,愣愣地盯着月亮发呆。白日里可以借着忙碌忘却心底的人影,可一入夜,成狂的思恋如影随形般袭来,让她猝不及防。
该死!他都要成婚了,自己还想他干嘛!该是狠狠忘掉。让他知道,没有他,自己照样过得很好!
透过淡淡的月光,低首看向自己的掌心,从不迷信的她,也专注地找起哪条才是姻缘线。半晌,一声低低的叹息从她心底直逸唇角,她才发现,自己已在这里坐了足足半夜。
想到数月前,他还会三不五时地窜入她的闺房,搂着她度过慢慢长夜。有时会缠着她索要,有时则只是紧拥着她静静入眠。
她倒不是在意自己的处女之身,早在两年前被他所破。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丝毫不会比江映云胆怯。那么,她如今耿耿于怀,伤春悲秋地大半夜不休息,在这里伤心痛苦什么?
再度逸出一口轻叹,起身走回房。握住门把的手顿了顿,终于明白心头的痛楚是何原因,是嫉妒那个即将要被他迎娶入门的女人吧。嫉妒她能光明正大地拥有那个厚实温润的胸膛一辈子……
吹熄桌摇曳的烛火,借着窗外洒入的月光摸索着来到床上。刚踢掉鞋子,脱去外袍,就被一个熟悉又温暖的胸膛抱了个满怀。
她僵了僵,随即想要挣脱。
“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梁恩载深吸一口气,将她整个人锁入怀里。
“放开我!”他这算什么?明明就要成婚了,还要摸上自己的床。他当自己是什么!杨净之羞恨交加地竭力挣扎。
“惜惜……”他低沉的嗓音响彻在她耳际,“我不知道不告诉你这件事,会让你这么难过。我以为……”
“以为什么?我一点都不难过。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你成不成婚,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极力忍住眼里的潮湿,生怕一个不小心,好不容易坚固的心房被他打破。
“怎么会没有关系,我要成婚不假,可你也逃不了干系。”他箍住她乱打乱推的手臂,将她乱踢的双脚压在身下,攫住她的红唇,将最后几字送入她唇里,“我要娶的是你,惜惜。没有别人,只有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