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老心中狐疑,暗运内力,暂时还算流畅,但却感觉眼前人影模糊,似在摇摆蠕动,知道自己中毒不浅,想要运功抵抗却发觉无济于事,灵光一现反应过来自己哪里中了什么剧毒,分明就是强力的蒙汗药。
虽然不知对方是谁,可圣火教乃江湖魔教仇敌不少,再此处遇到虽然意外但也并不惊讶,只是知道自己兴许片刻间就会昏迷,想着趁自己还有意识一定要将这卑鄙的女子立即击毙。
当下也不废话,立刻便扑了上去,可实在那信仰搞来的蒙汗药猛烈的很,白长老即便功力深厚,硬挺了许久还是敌不过药性,猛一运功,只感觉头晕目眩地动山摇,眼前处处都是红灵儿的身影,根本无从分辨哪一个才是真身,就连记忆都开始断续不全。他下意识感知不妙,也不管身在湖水中央,就要飞身跃出亭外,只想快快逃跑。
红灵儿一直守在一旁,眼看他踉踉跄跄想要跃出亭子,怎能如他所愿,长鞭一甩一带,缠住了白长老的脚踝,将本来就站立不稳的白长老直接放倒在地。本还想再补上两鞭子,忽然发现那白长老已然倒地不起不省人事。
“哼,本姑娘专门收拾色狼,要不是我没时间,一定把你梆到信仰那小色狼的床上,让你们老少色狼好好亲热一番,做一对断袖鸳鸯!”红灵儿狠狠又踢了两脚,才算消了气。
红灵儿知道那跑开的侍女定然要回去禀报,恐怕片刻之后镖局的弟子便会赶来,当下连忙在白长老身上搜寻含雪珠。果然在白长老的袖袋中找到了这件宝物,还有一张名单。
红灵儿摊开名单,上面赫然罗列着许多门派的名字。有几个在名字上还画着红叉标记。那几个门派红灵儿也听说过,都是西南武林中一些不大的门派,一直以来都默默无闻,可在近半年间,却名噪一时,不是因为这些门派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而是这些门派的掌门相继死于非命,闹得西南武林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不少矛头指向魔火教,可也没有实质性证据,甚至还有传言元凶是红灵儿的,其他一些名声不佳的江湖恶徒也都多少背上一口黑锅。红灵儿也听到过这些流言,她却不怎么在意,对她来说自己的名声就算不是恶贯满盈也可以说是穷凶极恶,多背上几口黑锅也都无所谓了。
“原来最近江湖上的一撞撞惨剧真是魔教中人做的,难道他们是要挑战整个武林吗?这么说下一个将遇害的掌门一定也在这名单上!”
“那没在这些名单上的门派看来都已归顺了魔教,看来这武林就要掀起腥风血雨。这名单如今落入我的手里,不去敲诈他们一番实在是浪费资源,哈哈,想想那些老头子掌门气的吹胡子瞪眼就觉得有趣!”
就算江湖杀翻了天,武林正道与魔教拼个你死我活,红灵儿才懒得理会,这正邪两道都极为重视的情报落在了红灵儿的手中充其量也就算个寻乐子的把事,不然他也就不是红灵儿了。
虽然名单对红灵儿来说不太重要,可她对魔教也没什么好印象,自然不打算将名单归还。“有本事就从本姑娘手中抢回去!”她就是这样性格,没有热闹也要制造热闹,没有危险也要创造危险,这也是她年纪轻轻却在江湖上名声在外的原因。
相比那名单,红灵儿更欢喜手中的含雪珠。只是握在手中一会儿,便感到了它的神奇,无时不刻都有一股温和的气息从珠子上散发出来顺着指尖的经脉钻入身体,毫无排斥的融入到自己的内力之中,只这一会功夫,红灵儿便感受到了自己内力之中凭空多了一道温寒之气,虽然不强烈,只在体内游走几个呼吸便消失不见,可她明白若是长期利用这珠子调息内力,用不了多久内力一定会有一个飞跃的提升。她自知自己内功修行尚浅,可如今有了这珠子可谓天赐良机,对于内力修行事半功倍。
眼下大功告成,红灵儿将名单与含雪珠收好,便匆匆而去,直奔李楚所在的书房方向。
刚刚离开后花园,跃上屋檐,忽然看见远处石廊一行人簇拥着疾步走进后院。这后院只有镖局内弟子及信天生家眷才可进入,可这些人呼呼啦啦少说也有五六十人。
红灵儿躲在暗处仔细张望,才看清这五六十人并不都是镖局弟子,许多人服饰各异,有老有少,似是宴厅之上的宾客。那些人又走得进了一些,红灵儿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信天生,在他一旁是那病怏怏的大师兄,其他弟子也都紧随其后。巢湖水寨几个水寇也赫然在列。
这些人行色匆匆,神色严肃,竟无一人交谈,只能听到嘈杂错乱的脚步声,更显得气氛紧张。红灵儿躲在高出看得更加清楚,那信天生哪里还有寿星的喜气儿,目光冷峻无半点笑意,耳根后的筋肉也紧紧绷着,脚步落地有声,看上去似是愤怒到了极点,内力更加渲泄出体外,就连过路瓷盆里的锦鲤也都惊吓的四周乱窜躁动不安。
“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该不会是大笨熊又捅了什么篓子被人家抓个正着吧!”红灵儿也被这一行人的气势影响,第一反应便想到了李楚,心头也不自禁的紧张不安起来。
红灵儿远远观望着,见信天生带着这群人却没有朝书房走去,而是拐向离书房不算很远的一处院落。
“咦,那院子不是信仰与我吃饭的那个宅院?”
正当红灵儿疑惑,信天生带着众人已经走进了院中,他没有开口直接推门而入进了屋内,他的几位重要弟子也随后而入,再之后一些走在前排的重要宾客也都纷纷入内,只有一些辈分较低的宾客弟子碍于身份不便入内观看,全都留在了院中守候。
“好像又有热闹看!”红灵儿见这些人往书房去,稍稍放心,见到热闹怎有不看之理,悄悄从房后方向,轻手轻脚的落在了房顶。
刚站稳脚跟,忽然脚下传来一声悲愤的咆哮,震得梁抖瓦颤,险些将自己震下房檐。
“啊,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