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大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也没有绝世兵刃,只有十几封书信和一张白色丝绢。
李楚诧异的看向大猴子,竟发现大猴子留下了两行热泪,正顺着猴腮向下缓缓流淌,李楚更诧异了,觉得此刻哭泣的大猴子比那宝箱中的事物更有吸引力。
大猴子哭了,哭的与人类没有什么不同,他也有属于他的情感,可始终藏在心底无法与旁人分享。他似乎察觉了李楚的目光,掩头擦掉了泪水,转身奔出了密室,两个纵跃,又逃出了岩缝。
李楚没有追去,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大猴子,或许此刻让他独处才是最好的安慰。
李楚瞄了瞄箱内的信件,嘟囔着:“这信究竟怎么了,勾的大猴子那么伤心?”
“这些信难道就是老前辈留下的遗物吗?也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李楚越想越好奇,有心想拿来瞧瞧却又觉得偷看别人隐私不太礼貌。
“万一老前辈遗言里有一些是交代后人办理的,要是不看岂不是耽误了老前辈后事,大猴子又不认字,只好我来代劳了。”
“哎,还是不好,大猴子也算是他的家人,既然大猴子没允许,我也不好去看。等大猴子回来再说吧。”
“大猴子也不知去了哪儿,这么久还不回来,十个数再不回来就当他默许了。一、二……”
“十!那,大猴子,我已经数到了十,就当你默许了,可不许埋怨我,替你看看老前辈的遗言说了什么,我就先看一封好啦。”
李楚口中喃喃,在密室中央拉磨一般的踱来踱去,还是忍不住好奇,在自己建立的脆弱的理由支撑上,终于没忍住蹑手蹑脚的打开了一封书信。那信纸已泛黄,显然经历了沧桑岁月,但保存的依旧完整。上面字迹工整娟秀,像是出自女人的书写,李楚默默浏览。
一封看完,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抄来第二封读去,一连读了十几封,终于读完了所有信件。最后抄起箱子中仅剩的白色真丝绢帕,上面绣着一对缠绵凤凰,还有一行细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李楚不知何意,但也能感受到字里行间饱满的真情流溢于绢帕之上。
“哎,原来这些都是老前辈与他的未婚妻间的往来书信,老前辈生前果然是举世高手,武功一定奇高无比,想不到一人之力真的打遍天下无敌手。老前辈也真是有趣,每一次打败一个门派都要写信告知写信的这位婆婆,看来老前辈对婆婆十分在意。”
“信里提起老前辈若能将明净寺福明大师打败便是天下第一,也不知道最后成功了没有。还说等到老前辈成为天下第一就会与他成亲,也不知道两位前辈最终有没有在一起。”
“不过为何老前辈会藏身此地呢,莫非他没有打赢那个福明大师,也没有娶到那位婆婆吗?我想定是如此,所以老前辈躲了起来不愿意见人,但他还是很思念那位婆婆,估计常常拿出这些书信观看,有好多字像是被水荫湿了模糊成一片,难道是老前辈的眼泪吗?”
李楚胡乱猜想,脑中闪现一名老者坐在石床边,手里端着书信,潸然泪下的样子。
箱子中没发现珍宝,李楚却不以为意,反而被那位婆婆字里行间的真情所感动,越读越能感受到她对老前辈的爱与支持,也能从这一封封书信上感受到老前辈对那位婆婆的真情与思念。
将书信绢帕重新放回木箱中,思绪也从老前辈二人的故事中闪回。
“看来对老前辈来说这些书信就是他最珍贵的东西,所以他将他们视如珍宝,不,比珍宝还要珍贵,藏在了这山崖下的地湖之中,莫非老前辈就是那个在石柱上留字的无极老前辈吗?”
李楚越想越觉得可能,宝箱、密室、地湖石柱,这一切怪异的行事联系起来很像是一人所为。
李楚忽然想起了腰间别着的黑木棍。
“这根棍子,难道是老前辈留下的那个叫木精的神器吗?可怎么看也不像是神器啊。”
将黑棍托在手中仔细观摩,见上面布满水草绿苔和寄生贝螺,此刻离开水许久,竟有些干裂,拿在手中竟有些扎手,李楚手上一痛,一不小心,木棍脱手掉在了地上,嘎巴一声,木棍表面竟裂成了两半。
“咦?”李楚低头发现碎裂的外壳内竟有一抹黑光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