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说道:“我也不知。”
李俞也没抱希望得到答案,说道:“后来师傅竟闭关了,说是这一战损耗了太多内力,要安心调理数月,告诉我们不必担心。可这一闭关竟然已过三年,到现在仍未出关,听三师弟说师傅现在潜心研究我派更高深的无芒剑法好压制烈无焰的狱火魔刀,可你也知道武功越高进境越艰难,不知道师傅何时才能出关。”
欧阳云忽然问道:“那狱火魔刀刀势怎样?威力如何?”
李俞答道:“我也是听三师弟信中简单描述,说是刀身覆盖红色火焰,一刀劈出,红焰暴涨十丈有余,所到之处万物皆成焦灰,就连他们在殿台处远远观望,都能感受到扑面的灼热气浪。”
欧阳云转开话题,问道:“现何人执掌派务?”
李俞说道:“现在由三师弟邵阳暂代掌门之职,长水真人马师叔辅助。不过师兄既已经回来,待回山后定将接任掌门,重整派务。想必邵阳师弟心中也是如此想法。”
欧阳云道:“我如今自由惯了,已无心再染俗物,邵阳他谦虚内敛,由他操持万事妥当。”
李俞也不以为意,当下还需大师兄一同抗敌,待打完仗若大师兄想重回水涧阁任职掌门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何况自己定当竭力支持。
欧阳云忽然问道:“师弟剑法可曾落下?”
李俞难得难为情的说道:“不瞒师兄,自从下山之后无人督促,且战事紧张,整日奔波打仗,武功荒废许多,辜负了师傅他老人家的一番厚望,如今比下山之时进步寸尺。”
欧阳云若有所思,便不再言语。
李俞突然想起一事,忙向欧阳云问道:“师兄,我见那堆鼻子每一个的切口都有焦灼痕迹,也是师兄为之吗?”
欧阳云淡淡说道:“是。”
李俞疑惑说道:“可我见那切口不似剑刃切割,更像是刀刃?”
欧阳云道:“如今我已弃剑用刀。”
弃剑用刀,灼烧的伤口,李俞忽然想起了魔火教的烈火刀法,可威力却没有这般大,刀势也似有所不同,心下踌躇,不知该不该问问清楚。
欧阳云似是看透了李俞的心思,自言道:“我与魔火教无任何关系,师弟不必担忧。”
李俞磊落地说道:“师弟的确有此疑虑,师兄既然已说清楚,那师弟便无担忧了。想必师兄这几年浪迹江湖得遇奇缘,能修得这一身了得武功,也是自有天意。我水涧阁虽然向来用剑,但也不排斥其他兵器,证道万千,殊途同归,师兄又教诲小弟了。”
欧阳云也不解释,眉眼半开。
帐外金柝声响,已是四更时分。
欧阳云忽然眉锁额皱,神情痛苦,好在侧脸对着李俞并未被看到。
欧阳云忙说道:“时候不早,师弟还是早些回帐休息,来日方长,我也要休息了。”
李俞听闻柝声也升起一丝倦意,奔波忙碌一整天片刻未歇,此刻的确有些累了。于是提甲起身,说道:“那师兄早些安歇,明日我军一早便要拔营出发,军旅艰苦,师兄见谅。”
欧阳云挤出一个“好”字。
李俞出账而去。
听闻脚步声,知李俞已走远,欧阳云终于坚持不住,一头便栽倒在榻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