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将军挥手摇头,神情萧索道:“哎,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不值一提,现在想胜一战都难啊。”
众人听闻无不叹气摇脑,愁上心头。
老将军说道:“这个同州的太守付有为,也真是孬种,再坚持一天,我们大军一到,还不将蛮鞑子杀个片甲不留。”
田将军道:“老将军可错怪这付大人了,这人骨头还是够硬的,听说攻城敌军多达五万,从落猿峡的某个深涧绕过飞庸关直抵同州城。同州城守兵加上柴火兵也才两千人,其余三万都随迟炳迟将军驻防飞庸关去了,迟将军收到情报,火线回防救援,中途却被蛮鞑子阻截,寸步难行。就是这两千人马,最后战斗到只剩下十余名护卫,付大人仍不投降,最后十几人战死城头,同州才沦陷,此人实乃忠义啊。”
听到付有为如此忠肝义胆,与千余守军战死沙场,每个人脸上都哀思不已,老将军更是重重一声叹息。
又一人加入进来,说道:“开战三年,死伤何止万人,自从跟蛮鞑子打起来,这群孬种只攻西方,专搞偷袭,三年下来峡云一十六城现已丢失十三,死伤五万,这仗打得着实窝囊,燕城被攻破时就连靖王殿下也被气死,这口气真是咽不下。”
在场诸人几乎全是靖王属下,虽然靖王已逝两年,可人人心中仍然万分悲痛。
老将军问道:“小将军如何,老夫常在东防,不曾深与小将军接触,几位谁可告之老夫一二?”
几人相互观望,最后胡将军道:“老将军初与我大军汇合,不曾了解。大将军行军打仗颇有老将军风范,且更青出于蓝,治军严谨,计谋百出,若非大将军指挥若定,恐怕峡云一十六城一年就要被敌人攻下。我们这群人由大将军带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后来的崔将军道:“上一次我军与大将军会合支援华城,半路杀出蛮鞑子,截杀我军后方,我军士兵乱作一团。大将军从容指挥,率军且战且退,近入加河谷后,大将军命所有人都将身上金银留在谷中,有官职的更要将自己的骏马坐骑和精良铠甲弃下。银两虽然不多,但也散落铺满半个山谷,金盔亮甲七零八落,马匹任意在谷中散漫行走。蛮鞑子进入谷中,行军放缓,见到精良装备宝马良驹两眼放光,又见到满地银两更是眉开眼笑,还以为我军溃不成军丢盔卸甲逃之夭夭,正得意的拣拾战果,突然我军杀出回马枪,谷内凌乱,马儿根本跑不起来,蛮鞑子就像没了双脚,步战他们哪里是咱们的对手,一个时辰的功夫就被我们杀得片甲不留,不但把装备银两全都收回,还多了一万多个人头,一万多匹精壮蛮马,真是大快人心。”
老将军听的老怀大畅:“漂亮!小子还是有两下子。蛮鞑子这般短视,虽然现在让他们占了些便宜,但迟早都得给咱吐出来!”
“老将军说得对!”众人齐声说道。本来压抑的营帐内,又点燃了信心。
“大将军到!”门口护卫的传讯声闯入帐内。
诸将自觉分列两队,甘将军站在队前扶剑而立,其余人居后。金革铿铿,两列大好男儿,威武轩昂。
“大将军!”众人齐声道。
只见一人银甲白氅,唇埋短须,宽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