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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放下手中的吃食,微微的推着那薄薄的剑,转头过去,见那少年面目狰狞,两簇暴怒的火焰在那少年眼里闪烁。
林枫茫然问道,“你认识我?”
几名少年也围上来,拔剑相向,“淫贼,你怎么还没死。姜家不是来信说,已经清理门户了吗?难道就是逐出家门而已。”
林枫一脸懵逼,脑子里一团乱转,心道,“这身主谁啊,都干了什么,怎么连七弦宗的人都要得罪。”
林枫此刻的内心愤怒无比,他特么想把复活他的人拽出来毒打几顿,身主信息不告诉我也就算了,好歹把仇家都说一下啊。
林枫推开少年的剑,举起双手,强颜欢笑道,“几位小哥哥,有话好好说,舞刀弄枪的,打翻了这一桌好酒菜,那就可惜了。”
“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情吃。”
语未歇,几个少年劈剑向他斩来,剑身流光大盛,都是不可多得的尚方宝剑。特别是为首少年的那把剑,剑柄乃是以经过密法炼制的金钻石所锻造,外镶紫英石,剑身也镶了些紫英石,紫光熠熠,高尚尊贵,闲杂人退避三丈之外,跟前世芈闲送他的那把七星剑有得一比。
林枫纵身一跃,飞上桌子,站在众少年的中央,从体内运出剑魂之力,周身散发着冰雪寒气。他嘴里碎念了几句,那缕冰寒之气瞬间爆开,向四周扩散,看似仙气飘飘,实则蕴藏着巨大能量,几个少年的剑立即附上一层冰雪,冰面迅速加厚,封住了剑身,脱手而出,剑哐当的掉在地上。
——剑霜术
剑霜术,乃剑魂最低级的技能,但也并非只有剑魂才可修炼,修为高者皆可修,只是想要达到剑魂那般炉火纯青,几乎不可能。
今天林枫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内力,但已是常人的最高水平了。
几个少年惊呆了,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法术,顷刻间,能把仙剑封住,侧目相望,张嘴瞪目。他们常年在七弦宗修行,因林枫曾炸碎过灵石的关系,所以整个七弦宗的弟子都禁止修炼与剑魂相关的法术,有可能连剑霜术都没见过。
林枫生怕在此暴露了剑魂的痕迹,趁着几个少年还没缓过来时,赶集逃跑,一跃而起,飞到靠楼梯口方向少年的身后。
“他想跑!”
“追!”
几个少年倒是反应快,特别是刚刚那为首少年,伸手敏捷,翻过栏杆,一跃而下,堵住了下楼的楼梯。伸手的几个少年也追过来,在楼梯口把林枫围住了。
林枫举起双手,假意投降,但似乎无效,几个少年怒意正盛,似乎在报复刚刚冰封仙剑之辱,不但没打算放他走,而且还有种就地解决之势。
新仇旧恨,血气方刚的少年,势在必得。林枫也是无奈,他不是不想陪这几位小祖宗玩,而是搞了这么大阵仗,把芈闲和子期引来就不好办了。
所有人都想要找他寻仇,包括芈闲和子期,他并非不能接受,只是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已经想好了等事情一结束,就向芈闲投案自首,任他宰割。
只是谁能想到遇上了这么几个难缠的小祖宗,林枫一步步后退,把几个少年引到房屋中央,宽敞之地。
林枫暗叹一口气,心道,“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反手一转,从指尖逼出一道蓝光,空中画成一道符篆,错身避过,飞速穿梭在少年中央,反手“啪”的一下拍了一下每个的背上。
还没等几个少年反应过来,便觉得背心一麻,背后一沉,整个人不由自主趴倒了地上,怎么努力都爬不上来,仿佛泰山压顶。
几个少年怕在地上,支支吾吾,正辱骂他。为首少年更是意愤难平,怒骂道,“好啊,灵力低微修炼不成,便习这种外门邪道。”
这是一道来自魔界的符篆封印法,修习剑道之人从不染指,长久下来有害修习者的身之元本,但有速成之效,且不受灵力和天赋的限制,因此极为诱人,贪图捷径私底下修习的人从来不缺。
林枫是剑魂之身,以剑入道,天赋异禀,无师自通,剑术高超,一身正气,风流倜傥,无人不称赞。
与魔尊大战的前一年,他修习了魔界的法术,世人开始对他产生了诸多的病垢,有人说他离经叛道,堕入魔道,有人说他修习邪道是想窃取灵石,其实世人并不知他为了妹妹林墨染而修习。
最后还是没能救回林墨染,挽回不了林家上下几十口人。
林枫看着趴在地上的几个少年,狼狈不堪,嘴角一弯,心满意足道,“那就委屈你们在这多躺一会儿喽。”
那为首少年咬牙切齿道,“淫贼,马上给我解开,否则我舅舅马上就来收拾你。”
林枫毫无诚意地捧心道:“啊!我好怕啊!”
正当他准备转身走,见芈闲冷若冰霜,右手紧握着七星剑,迈上台阶上来。随后跟着仙气飘飘的子期,尽管脸上没有怒色,但远远便能感受到敌意了。
“舅舅,你来了。”
“师尊。”
“师尊”
那群
', ' ')('少年便叽叽喳喳的叫着子期。
林枫转过身望去,见为首那少年正喊芈闲舅舅,他瞬间麻木,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此刻他心苍凉了不少,撇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少年,他竟是好友刘赋的儿子,芈闲的外甥——刘澈。
那阵麻木过去后,林枫迅速回魂,撇了一眼刚刚坐上去的窗户,开得足够大。灵光一闪,动了动手指头,解除了那几名少年身上的咒语,以及地上的剑霜术。少年们感到背上一松,立刻一骨碌抓回自己的剑爬起,闪到芈闲和子期身边。
林枫在少年起身找剑的混乱中,趁机从窗户逃走,他闪速刚到窗边,却被比他更快一步的芈闲拉住了,并死死地钳住他的手腕。
此刻,林枫感觉周身之血全部涌上了头脑,浑身麻木,静立驻足,才发现芈闲钳住自己的那只手。惊愕间,抬眸相望,四目相撞。芈闲眉的霜雪寒意,像是冲进了一股暖流,正在一点点的消退,温和得像夜里的江水,平静,平缓。
“淫贼,我今天非了杀了你不可。”那把流光四溢的剑,像是重新被唤起一样,直奔林枫的胸口而来。
忽然一道紫光闪过,芈闲的七星剑迅速拔出,与刘澈佩剑相击,直接将刘澈仙剑打得瞬间溃散,哐当一声,直掉地上。
刘澈义愤填膺地奔过来,兴师问罪道,“舅舅,你忘了,他可是…….”
“不得无礼。”芈闲冷冷回应道。
子期见状,立即围上来劝解道,“阿闲,姜公子他可是……”
“啊哈,芈宗主又见面啦,我刚刚那是在跟他们闹着玩呢,小孩子心性单纯容易入戏。”林枫突然吱了一声打断了子期的问话。
林枫并未觉得尴尬,前世的他经常如此。每当芈闲怠学归来,子期必问他功课,诸如此类的场景,他都不知道替芈闲挡了多少回,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拖去入思斋,我亲自审!”芈闲冷冷丢下这句话,便用力一甩,把林枫扔到几个手下中间,那几人便拖着林枫随芈闲下楼而去。
“芈宗主,我是真的跟他们闹着玩的。”
“哎呀呀,能不能轻点啊。”
“是他们先招惹我的啊,哎呀呀。”
林枫一路咆哮,芈闲都未曾搭理也不阻止,仍由他折腾,直到拖进后院的二楼入思斋,他从未停止过那泼皮无赖的叫喊声。
“进去吧你。”那几个手下,站在门口狠狠的把林枫丢进入思斋,不敢跨过门槛半步。
入思斋,是林枫和芈闲在七弦宗求学时,他们寝房的名称。
七弦宗有个规定,就是每间房都必须要有名字,哪怕是学生精舍也绝不能用数字来代替,而是取各种奇奇怪怪的名字,分明是不想让人记住。
松枫客栈的入思斋,并非七弦宗的入思斋。
众所周知,松枫客栈的老板是李溶月,但其实幕后的大老板是芈闲,他在每一个小镇都开了一家名为松枫客栈的酒肆,每一家的装饰、布局、家具都一样。
此外,每家都有一间名为入思斋的上房,特设为芈闲的房间,哪怕他没去过,也未让旁人踏进去过一步,除了日常洒扫的小厮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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