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陪你拜?”江绫笑道。不,雪浪本来就是她的妹妹,是看着她从小长大,如今同失怙恃,相依为命的妹妹。
雪浪只得点头。“小姐这么喜欢徐老爷,不希望他有事,那就拜好了。”只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仿佛在说,我一个小小的丫头,人微言轻,拜了也没有用。
江绫便扶着她的肩,陪她跪下又拜了三拜。这次她心里念着:愿能早日手刃仇人,得报血仇。
一阵风吹过,花落如雨,三炷香的青烟袅袅向上升起,没过繁华的雪间。
徐府名府,实则也不过是锦江城里一间小小的民居。外面临街的门面开着药铺兼医馆,里面品字三间院子。外院住着学徒与药材,二门内左右二院,主院住着主人,客院则暂居江绫主仆。如今主人病卧多日,药铺顶不起来,只得关门,学徒没了生计也只好打发他回家去。
熬了一夜的药粥正到火候,江绫封了火,端了食盘跨入院子,福伯急忙迎上来要接。“怎么好意思让阿伊小姐做这样活。”江绫赶紧绕过他:“您年纪大了,我来就好。”福伯确是年纪大了,颤巍巍跟在江绫身后笑眯了眼:“少爷马上回来啦,到时我一定让他好好谢谢小姐。”
江绫也不接话,那边雪浪已经端着水盆从房间走出来,又利落的往台阶角落一泼。“小姐,徐老爷洗漱完啦,他说请你进去。”
江绫皱了眉:“雪浪,不可以在这里泼水,对徐伯伯太失礼了。”这个走出来门口就近泼水的习惯究竟怎么才能改过来。
福伯忙在背后道:“没有的事!雪浪好孩子多乖啊,阿伊小姐别骂她。雪浪过来,福伯拿糖给你吃。”
雪浪仿佛不会笑,抬了头安安静静的看了眼江绫,江绫道:“去吃糖吧。”
雪浪便跟去吃糖。江绫跨入房内,徐伯谦披了件大衫坐在桌前等她,脸色青灰,有气无力地咳了两声,见江绫进来便勉强忍住,虚弱笑道:“生受你了,丫头。”
“徐伯伯每天都讲这样话,是看不起阿伊。”江绫将盘子放下,取了药粥一勺勺喂给他。“说过您可以在床上躺着,何必要坐起来等我。”
“是伯伯的错,不能委屈你。”徐伯谦苦笑。“你毕竟是柳家女儿,与我徐家无亲无故,又怎能让你天天在床前伺候我……”
“伯伯伯母对我爹娘恩重如山。”
“阿伊,你是好姑娘,伯伯心里明白。”徐伯谦忍着咳了两声,捂着嘴的帕子里都是血。他看了眼,不过摇头一笑,团了帕子扔进食盘里,一会端出去,灶火一烧也就无声无息。
“只怪伯伯抉择不定,若认了你当干女儿,就什么事都没有……”儿子总是债,徐伯谦何尝不想认了她当女儿疼,可他那不着家的任性儿子就是没点担当……唉,总是他对不住这个命苦的孩子。“你放心,伯伯绝不拖累你。”
江绫抿了嘴,仍然认认真真一勺勺药粥晾凉了喂他喝。
“不怪您。”
徐伯谦毒已入骨髓,如今不过等死罢了。粥少少吃了一层,勉强压了咳嗽,已经很满足。惯例要了江绫手腕细细把一次脉,确认她体内没有毒种,这才说:“今日天气不错,我看子奚信上写的左不过这两日,前两天没到,今天一定到了,劳烦你再帮我出城等等他吧?”
江绫早有准备,便点头:“好。”
“带雪浪去,家里吃的玩的有什么尽管带去,等不到子奚,踏踏春也是好的。”徐伯谦和蔼地望着她:“去吧,别跟伯伯客气。”
江绫答应了,收拾东西拿去给灶娘洗,福伯不高兴地过来找她,说往日常叫的马车今天出不了车。“那个戳脑壳的六子哦,昨天喝多了跟人打架,马车也被人砸了,今天还吵着要人给修车钱,反正是没法接活了。”
“那去车行再订一辆车吧?”江绫道。
“问过了,三月踏春节就这几天,马车被出去玩的大姑娘小媳妇订光了。”福伯很懊恼。“只有驴车。哎呀,驴车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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