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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至诚轻轻拍了拍百里珠的肩膀哄道:“好了,别哭了啊,再哭的话,不用拿你的指甲挠也成了小花猫了,你看弟弟都和你道歉了,要不要考虑再给他一次机会?”
说罢捧起小公主的脸蛋儿,轻轻擦掉百里珠脸上挂着的小水珠。
看着百里珠眼眶里豆大的水滴还在不停滑落,时不时小声抽噎一下,赵至诚心里也揪的紧,他就是再混蛋,也不敢惹这小公主哭成这样。
这百里复倒好,让这么一个小人儿伤心成这样,赵至诚现下很想把那臭小子狠狠抽一顿。
百里珠红着眼睛,打着哭嗝道:“可是,可是,我也很委屈的,我明明是好心,他还那么大声吼我,我都没被人这么吼过呢,我也是很难受的。”
百里珠也是个会告状的,你弟弟也就是声音大了点儿,可万万不敢吼你啊。
刚刚还小声哭着,似是怕别人听到,乖的让人心疼。和赵至诚诉了委屈之后却是再也忍不住,趴在赵至诚的肩膀上就大声哭了起来,真的是委屈死我们小公主了。
赵至诚缓缓拍着小公主的背,低声在百里珠耳边呢喃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们堂堂燕莎国小公主,是燕莎国国王百里铭的宝贝疙瘩,不仅受父王的宠爱,还受燕莎国国民的喜爱,我们小公主冠绝群芳,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又冰雪可爱,聪敏机智,如今正值如花似玉的年纪,最是温柔,最是心软的,慈善的,好说话的,人见人爱的。所以啊,这个世界上,天大地大,还是小公主最大,小公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都不能给我们小公主气受,谁要是皮痒我们就揍谁好不好?”
百里珠本来还趴在赵至诚肩膀上边哭边抹泪,听到赵至诚的低语就噗嗤噗嗤笑了,像一只小老鼠一样。
这赵至诚真是烦死了,居然记得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百里珠感觉很囧,但是心里却又控制不住的怦怦跳着,一股暖流悄悄从心间划过,脑袋也晕乎乎的,耳朵里也只剩下了赵至诚的私语。
不一会儿,百里珠踮起脚尖,赵至诚配合着低下头,百里珠趴在赵至诚的耳边悄咪咪道:“我现在其实没那么难过了,但是就是还是有一点儿点儿不开心”。说罢还伸出拇指,比了比一点儿点儿的分量。
赵至诚也顺着百里珠的话温柔接道:“那要怎么才能让这一点儿点儿变得一点儿点儿都没有呢?”
百里珠眨巴着眼睛对着赵至诚小声道:“我其实啊,一直对你那九连环很感兴趣呢。”
赵至诚失笑,看来对这九连环也是觊觎很久了,但还是宠溺道:“好,我今儿个晚上就让小六子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这小公主,生别人的气也不忘从他这里捞一把。
这下百里珠可是彻底高兴了,对着赵至诚用力的点了点头。
明明刚才还浸满了泪水的眸子,此刻却又像是盛满了星光。
百里复看到刚刚还哭哭啼啼的姐姐,被赵至诚没一会儿就哄得服服帖帖,感叹这赵至诚还真有点儿本事。难怪父王让他看紧这俩人,这要是一个不看紧,自己怕是马上就要当舅舅了。
看到赵至诚给他使了个眼色,百里复急忙上前抱着百里珠的胳膊摇着撒娇道:“姐,臭蛋真的错了,臭蛋知道你最心疼臭蛋了,臭蛋再再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臭蛋吧。”
百里珠听了,心里舒坦多了,但还是板着脸唬道:“你若是再不听话,我以后还是要打你的。”
百里复赶紧道:“是是是,你就拿姐夫的鞭子,那个打的是真的疼,哎呦,现在还疼着呢。”
百里珠这下终于笑了,这俩姐弟就又抱在一起你侬我侬了。
百里珠摸着百里复的头柔柔道:“弟弟,你哪里还疼,姐姐看看,姐姐其实不该用那么大的力气的。”
百里复仰头望着自家姐姐,眼里是藏不住的星星,像只小忠犬乖乖道:“姐姐,我没事了,你打我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赵至诚对这姐弟俩简直不忍直视。
但是,看着那百里复抱着百里珠,赵至诚觉得莫名不顺眼,于是一把将百里复揪出来道:“国宫外,五门郊外,我有一处军营,吴忠在那里驻军,有一处专门研究火器的地方,你这些炮弹我先让小六子给你运到那儿,你啥时候想玩儿和小六子打个招呼,让他带你去,以后不能在国宫玩儿了,更不能出现在十里香,下次我要是再发现十里香有炮弹,抽你的可就不是你姐了啊。”
百里复听了眼睛一亮:“姐夫,你可真是太好了,可不就是那活菩萨嘛,我可真是爱死你了。”
说罢朝着赵至诚脸上就嘣儿了一口。赵至诚愣了,是真的愣住了,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在自己脸上吐口水,现在被半大个小子占了便宜,赵至诚觉得很嫌弃,非常嫌弃,但是看了看百里珠,决定暂时忍住揍人的冲动。
百里珠却怒了,上前直接在百里复脑袋上赏了一巴掌:“臭小子,你亲谁呢?不想活了是不是?”
说罢拿出自己的手巾仰头就给赵至诚擦脸,赵至诚也十分配
', ' ')('合的低头。
百里珠使劲儿擦着,好像有什么脏东西一样,带着点儿莫名其妙的怒意,直搓的赵至诚脸都通红了,也还没停下。
赵至诚看着百里珠还要认真的擦下去,终是无奈道:“好了,干净了,干净了,别擦了,再擦下去老脸都快没了”。
百里珠这才停下,对着赵至恶狠狠道:“你也知道你这老脸不能没有啊?那你知不知道脸是你的门面,不能随便让人给亲了去,尤其是那姑娘,男人也不行,就算是我弟弟也不行。”
赵至诚笑着应道:“是是是,下次一定防备着。”
百里珠这才又看向百里复:“你赵叔今儿个帮你这么大忙,还不快向你赵叔道谢?”
百里复立马精神道:“谢谢赵叔,请受侄儿一拜!”说罢行了长辈礼。
赵至诚眉头一跳:“……,你……喊我赵叔?我我有那么老吗?”
百里珠朝着百里复的脑袋又是一巴掌:“瞎喊什么呢?”
百里复无辜:“不是你让我喊的吗。”
百里珠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重新喊。”
百里复郑重道:“谢谢赵兄,小弟愿从此和赵兄同甘共苦,赵兄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小弟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赵至诚眉头跳的更厉害了
话未说完,百里铭脑袋上又挨了百里珠一巴掌:“臭小子,懂不懂礼节啊,赵大将军有那么小吗?喊大哥。”
百里复实在是委屈,说什么都挨打,萎靡不振道:“谢谢赵大哥,我今日定不会将你今晚和我姐的奸情告诉我父王。”
赵至诚和百里珠同时脸黑,一左一右在百里复那脑袋瓜上各拍了一巴掌,齐声道:“臭小子,瞎说什么呢?”
百里复无语望天,今儿是真太惨了,姐姐打完,姐夫打。
文末彩蛋
赵至诚真的太戳了啊啊啊啊,从初遇到如今,小公主说的每一句话可都是牢牢记在了心里。
两人初遇时,赵至诚不小心把小公主给逗哭了,小公主对着赵至诚铿锵道:“我堂堂百里珠,是燕莎国国王百里铭的宝贝疙瘩,不仅受父王的宠爱,还受燕莎国国民的喜爱,我冠绝群芳,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又冰雪可爱,聪敏机智,如今正值如花似玉的年纪,却要,却要,”
赵至诚居然一字不差的记住了这段话,今天又拿这段话安慰小公主,真的真的太会了
赵至诚和百里珠的第一助攻:百里复
来来来,让我们一起欺负一下皇帝。
赵大将军认识了小公主之后,总是喜欢借着小公主的名义搜刮皇帝的小金库。
某日,赵大将军听闻皇宫新进了一批良马,想充入自己的军库,立马给皇帝修书一封:“小公主近日犹爱和士兵赛马,马儿年迈,小公主难以尽兴”。
将军听闻小公主喜欢祈国的糖画,为了讨小公主欢心,又给皇帝修书一封:“小公主犹爱祈国糖画”。这不赵大将军还公费把妹呢。
某日,将军和小公主在南宁郡马场跑马,觉得场地不够宽阔,于是立马给皇帝修书一封:“小公主不喜南宁马场,不够敞亮。”这下,赵大将军还公费谈起了恋爱。
赵至诚可真的是把脸皮发挥到了极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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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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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一处废院,祈巾正轻轻摆弄着一对儿镶金鸳鸯,这镶金鸳鸯还是曾经父王送给母后的,如今物在,人却早已亡。
自从父母离世后,府邸也早被一把火烧干净了,曾经的隆王府如今已经变成了华阳城最大的赌坊,这背后的产业怕也是盘根错节。当年没有人愿意接手这座宅院,都嫌晦气,就这样堂堂隆王府竟成了华阳城嬉戏之地。
祈巾目眦欲裂,面容扭曲,用力攥紧了拳头,神态状似癫狂。
他恨,怎么能不恨,当年父王和母后被曝尸城墙整整三日,整整三日,而他不出一个月就被那狗皇帝赶到了那穷乡僻壤之地,白勺。
多年来忍辱负重,只为等一天能亲手血刃那狗皇帝和赵至诚,将其曝尸街头,以报血海深仇!
自从父王和母后死后,父王的不少旧部都分散逃亡到宁边和群洲各地,这几年他暗中联系到父王曾经的旧部,这些人当年家破人亡,如今经过十年的功夫,暗中征兵,早已把稳了宁边、群洲的半边天。
何况如今宁边,群洲本就不服祈国的统治,早有反意。
王仕看到祈巾魂不守舍的样子,哀叹,必是想起了王爷和王后。
不忍看主子继续悲痛下去,只好分散主子的注意力,打断道:“主子,咱们派出去监视赵至诚的探子被赵至诚杀了。”
祈巾压下心中思绪,缓了一会儿才道:“无妨,都安排好了吗?”
王仕:“主子,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 ' ')('祈巾眼底划过一丝阴冷,咬牙切齿道:“一定要把赵至诚那狗贼给引出来。”
王仕:“主子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又道:“主子莫要再伤心,王爷和王后定不想看到您这样,您务必要要保重身子才是。”
祈巾听了也不言语,只是摆了摆手让王仕退下。
赵至诚今日又去了桂春坊,把昨日未听完的故事听完之后就从桂春坊溜达着出来了。
时辰尚早,按捺不住心痒,想去逗逗那小公主。
十里雅舍,地上洋洋洒洒铺满了废弃的纸张,百里珠正写写画画,就是画了半天也看不出是个什么线条。
百里珠非常懊恼,再有十日就是父王的生辰了,也就是说再有十日就要离开父王了。
一想到这个百里珠就心烦意乱,如今给父王准备生辰礼,半天画不出一幅画,更是闷闷不乐,拿着画笔就扔了出去。
赵至诚正好听绿叶儿说小公主在十里雅舍,不许人打搅,正疑惑这今儿个日头从西边儿出来了,百里珠竟在看书。
听那说书人道,百里珠每次去学堂,倒是背着个小布兜,满满当当的看起来尽是书,其实里面装着的都是话本子。
有一次百里珠在案桌底下偷摸着看,结果被夫子发现,夫子让百里珠当着大家的面读出来也好让大家也乐一乐。结果那内容不堪入目,简直羞煞了一群小女郎,连那夫子也满脸通红,最后百里珠被罚抄写十遍《难经》才有所收敛。
估摸着定是又偷偷看那“少女不宜”的话本子了。赵至诚也是不明白了,不都是那些情情爱爱的酸腐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
甫一进门,眼前就飞来一支画笔,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接了过来,怕是要怼在自己脑门上了。这小公主胆子不小,脾气不小,力气也不小。
百里珠看着是赵至诚进来了,也不搭理,倒是扭头重重“哼”了一声。赵至诚就更是纳闷了,今儿个自己又怎么惹了这个小祖宗了?
赵至诚:“你哼什么哼?跟个小猪似的,我今儿个怎么你了?”
百里珠恼怒道:“我不是不让人打搅吗?你进来做什么?”
赵至上前将那画笔放在案几上才道:“这不是看你一个人埋头苦读,进来帮你识识字儿。”
低头又看到百里珠纸上那似人非人,似犬非犬的线条,赵至诚觉得自己六岁时画的马头牛身的太子都比百里珠画的更像人。
赵至诚先是微微抿嘴,后又拿手掩盖似的遮住了慢慢扬起的唇角,最后竟是忍不住肩膀微微颤动,嗓子不间断溢出丝丝气音,但全无声响。
百里珠感觉不对劲,遂抬头看向赵至诚,只见那厮眉眼间早已染上了浓浓笑意,平时没有皱纹的脸上竟然堆起了层层褶皱。这赵至诚居然在嘲笑自己。
士可忍,小公主不可忍。
百里珠霎时拍案惊起,捏起小拳头就开始朝着赵至诚捶打,一时间如鼓点般密密麻麻砸在赵至诚的胸膛上,边捶边碎碎念着:你再笑,你再笑
赵至诚终是忍不住朗声大笑,边笑边把百里珠桎梏在自己的怀中,百里珠被箍的一动不能动,哪里还能伸出拳头来打人。
百里珠又气又急,忍不住憋红了眼眶。
过了一会儿,赵至诚才平息了自己的笑意,却发现百里珠安安静静的,低头一看,得了,这下又惹下麻烦了,这都快成兔子眼了,就差脸上挂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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