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若真君面容约二十几许,极为清俊的五官,佐以悯人的神色,让他看起来更为清雅,见之亲近。
空若真君面不改色,神情祥和,似乎并未听见明殊真君的打趣。
“还有一人,梵清婉,此二者,与此事颇有渊源。解铃还须系铃人,二子乃此关键。”
“还有”,空若真君微微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撩慈悲悯人,“明殊你比本君还要大上十三岁。”
明殊真君笑容一僵,脸色变黑,“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我玄清宗,无故召见我师侄到底所谓何事。”
“你不会是又想抢人吧。”明俞真君接道。
想当初,他刚刚结成元婴,和师兄还有空若真君结伴游历,正巧救了一个孤儿。
测验灵根,正是纯度极好的单一金灵根。
根骨更是绝佳,眉清目秀,一看就是剑修的好苗子,结果却被空若以与他有缘抢跑了。
空若真君笑容淡淡道:“衍明本就适合佛修,他如今也是吾寺的真君了,修为也只差明俞你一线。”
衍明便是那个孩子的道号,言下之意,衍明若是跟着你,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玄衍正在闭关进阶元婴后期,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明俞真君抚了抚根本不存在的胡须,一脸感叹道:“真是老了啊。”
没成想,空若真君也是一脸敬佩,“明述师兄的确修为高深,道法精湛,吾远不如矣。”
“你。”明俞真君被空若真君噎的面红脖子粗,“老秃驴。”
明殊真君连忙出声和稀泥,“梵清婉也到了,到底有何事,就直说吧。”
“吾寺准备结阵,以清宛平城死气怨气,需贵宗扶持,更需二子为阵眼百年。”空若真君抛下一颗炸弹,就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一副我佛慈悲的模样。
明俞真君闻言,立马炸了,“你让两个金丹期的小姑娘去做阵眼,还是在宛平城中,你成心想害我师侄吧。”
明成真君也是一脸不悦,他徒儿一心心系梵清婉,此女虽灵根不算绝佳,却难得悟性极高,性情柔然,气运更是逆天,想必也能与宣微并肩而立。
这个老秃驴,自己做和尚不结道侣就算了,还破坏其他人的姻缘啊。
知不知道现在高阶女修士多么抢手啊,最重要的是,修为高,潜力大,还性情柔和的女修,简直没地找。
他徒弟好不容易自己找到了,别人休想虎口夺食。
“你们想得倒美,最危险的都丢给了我玄清宗的弟子,你们倒是安安稳稳的静享功德,坐享其成。”明成真君一言戳中要害,直接顶了回去。
明殊真君顿时脸色一难,摊手无奈道:“空若,你看此事?”
空若真君慢条斯理道:“此事非吾所愿,而是天意难违。吾也知道此事对二子凶多吉少,
吾法华寺自不愿意二子有何闪失,这是吾寺的冰玉晶莲,可清心神,除心魔,固守道心。这是莲子,服下便可不使怨气入体,死气缠身。”
一时间,玄清宗五彩霞光满天,异香扑鼻,闻之气味,便觉神魂一清,神清气爽,杂念顿消。
这便是法华寺的镇宗之宝,冰玉晶莲乃是上古异宝,如今便是遍寻修真界都不得。
明殊真君长叹一声,心中已然明白蒋由此行是非去不可了,法华寺连镇宗之宝都愿意拱手相送,此事定是非她二子不可了。
罢了,也只能多做补偿了。百年,对于他来说不过弹指之间,可百年的修为不能寸进,对于一个金丹来说,却是晴天霹雳。
“空若,你也知道,她们潜力绝佳,百年阵眼,修为不能寸进,再出来,精进修为必不会容易。”
空若沉默半响,“唉,这是净根水,明殊,吾必不会让二子断了大道的。”
只是上次宛平城,去了的真君均是元气大伤,再去怕是难以寻到合适人选了。
“非是我不愿相帮,只是玄清宗上次在玄清宗损失惨重,宗门真君纷纷闭关养伤,恐难以找到能与邪修燃灯老祖抗衡之人。
更何况宛平城此事灵气踪迹消无,燃灯行事诡异阴狠,修为精深,又在宛平城,怕是如虎添翼,以一当十不在话下。”
空若真君脸上慈悲之色尽敛,“此事你不用担心,剑门的镇元剑尊愿鼎力相助。我赶来玄清宗之时,路过离火门,发现了魔灵煞脉的踪迹,只是没能追上。”
“宛平城必须尽早解决,不然若是再被邪修寻到魔灵煞脉,那必是另一位魔尊,我们不可能再有一位大能相助。”
“你们可愿意随空若真君前去宛平城,相助往生一事。”
蒋由和梵清婉对视一眼,齐声道:“弟子愿意。”
虽知道事情凶险,可此事却也迫不容缓,更何况,那些阴灵已逐渐威胁到了此界安定,她们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若真是牺牲她们,就能挽救一界,恐怕她们也不会犹豫。
空若轻笑,“不用太担心,只要小友抱元守一,固守本心,必能平安而归。况且,这也是对心境的一种历练。”
“只要怨气一消,邪修也不过是水上浮萍。”
修真界前所未有的统一,以往便是玄清宗一家独大时,修真界也难免有异声。
可魔灵煞脉却是神出鬼没,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血光之灾,各大宗门更是损失惨重。
也只有还宛平城安定,重新封印魔灵煞脉的根源,到时魔灵煞脉失去供养,自然就不会势不可挡,毁灭魔灵煞脉,也就成了可行之事。
若说重华之时,人心还有分散,今日却是人心所向。
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个魔灵煞脉的目标,这可不像之前,尚有人挡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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