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慌乱与几分强装的镇定,做出一副即将被戳穿的样子来于我而言并非难事。今日之事已与涅奢耆议定,借此机会揪出王宫里站其木格一派的奸细,只不想在其中挑头的又是个夏人。
若白不为所动,转目看向聂奢耆,“孟特使往丹州节度使府去信,今日设计,血洗西凉王宫。”
“这信是哪里来的?”
涅奢耆骇然。
“是青佩送的信,亏得这位大人复核时看出不对,只是这位大人不通汉话,便叫若白来翻译。”若白看向青佩。青佩躬身垂首,全然不闻若白指控之语,姿势都未曾变过。
于是若白垂下眼睫,看向自己手中乌金的酒壶。
“在下今日贸然赶来,便是提醒国主与国师,切要小心贼人,莫要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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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若白此人,该如何形容呢?我打了很久腹稿,却怎么也想不出个合适的词来,他似乎一直在伪装,从身份,到言谈,到举止,仿佛活出了两个人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哪个他才是真的。
亦或,本就哪个都是真的。
我紧紧按着他的手,当年魂牵梦萦,如今真真切切的触着这层皮肉时,心里竟生不出半分波澜了。
“若白公子。”
我一侧身,站在若白正对面,挡住了众人看向赤哲孥孛的视线。
但这个动作落在若白眼里,只是我在心虚。
我也确实有些心虚。
“异国他乡,故人相见,不胜欣喜,你我可要尽饮此杯。”
若白忽然一笑。
“那是。”
他腕上发力,弹开我的手,迫不及待的揭开壶盖,对着其木格用西凉话道,“国主您瞧这壶里乾坤……”
这乌金酒壶确曾是乾坤壶,红珠为毒,绿珠为药。
只是,在与阿巴亥和其木格商议了这件事后,我们便将壶中的隔断撬了下来。这乌金酒壶里始终都只有一种酒。
就一种酒。
这酒倾在杯里,饮入口中。
从酒壶到酒杯,没动过有一丁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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