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我想起了奉议司。
我了然。
自以为揣测了圣上设立奉议司的意图。
只是圣上这样明目张胆的护着我,倒叫我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
尹川王“哼”了一声,又示威性的用马鞭指了指我,“孟非原,别叫本王再看到你。”
待他走了,盯着他的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好一会儿后,圣上问,“尹川王这个人,怎么样?”
“若要叫旁人来看……”
我斟酌着词句,“许有些玩物丧志的嫌疑。”
“那你呢?”
今日圣上精神不错,先前不知与凤相和方瑱说了些什么,又要处理我与尹川王之间的纠纷。如今尹川王走了,圣上又看向我,一口气都不叫我多松一下。
“下臣觉得……”
当年与明诚之上朝也是如此,圣上特意点了我的名字,借我的话逼着后宫两位皇子放手兵权。
一如往昔。
圣上心里其实早就有答案了,只是他偏要从旁人口中听到,自己才安心。
于是我敛眉躬身,“明时永乐大帝,先前只是燕王……”
承庆殿里太热了。地龙烧的旺,圣上身旁又笼着暖炉。
暖炉里用的是银丝碳,这碳烧起来只有白烟,也不熏眼睛。此刻却与博山炉里的香雾搅在了一起,轻盈的白交织缭绕,如蝶翼,落了一丝在我鼻端。
有些痒。
我知道自己额上已出汗了。
此刻不止额上,就连后背也是密密一层,微微一动便觉得出来。
明时燕王朱棣装疯卖傻,篡了朱允炆的权。
时称永乐大帝。
如今尹川王沉迷男色香粉爆竹,又何尝不是前人用过的把戏?
圣上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只是他等着我说出来。
承庆殿里静的很,博山炉里燃尽了最后一段香,“噗簌”一声。
我微微抬头,“圣上,下臣总觉得,若白与楚意,都非寻常人物。尹川王借此二人所行之事,也并非玩乐之事。若白擅医药,药何尝不是毒?楚意调香制爆竹,安知动几个方子,就不是炸/药吗?”
“圣上。”
我加重了语气。
这一点,也是刚刚才想到的。
唐时就有了爆竹与炸/药的方子,无非是配比问题,若是尹川王借着爆竹的由头,囤积材料,悄悄做炸/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