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余海却皱着眉,“张一清……两位大人,下官忽然想到一桩事。”
余海几乎是无意识的咬了一口饭团,他全然没有半分在享受美食的样子。我瞧着他,忽然想起曾经的我,矫情到吃什么饭配什么汤、茶要煎至几分才能入口都要落实的一丝不苟,如今吃饭却像余海一样,只为填饱肚子了。
于是我也咬了一口饭团,饭团下肚,食不知味。
倒也罢了,总还算是有口吃的。
“张家兄弟拜了天丒教。”余海嚼着饭团,“他们的名字便是他们当时的师父取的。”
天丒教?这又是个什么教?
我看向余海。
“下官也不知道了,只是那天丒教的多打扮的不伦不类,说是讲究三什么教合一?”余海整日忙于县务,对佛道两教又不大了解,大约这个词也是从天丒教那边听来的。
打扮的不伦不类?
三教合一?
只不过这么两句话,我忽然便想起了涪陵寺和云空。
去见云空,我只动过一遭心思。也就是这一遭,我才知道涪陵寺的主持是这样的打扮的:头上挽着道髻,身上穿着儒生惯常穿着的月白衫子,脚上又踩着僧鞋,这可算不算三教合一的意思?
“天丒教?”
我念叨着这个名字,看了一眼丁四平。
丁四平摇了摇头,我又看向了青衿和白鹭。
“你们知道这个天丒教吗?”
心里倒是没抱多大希望的,只不过是随口一问。
不想白鹭却忽然开了口,“白鹭知道。”
今天的白鹭,当真叫我刮目相看。
本以为王县丞拿捏住了他,他便会一口咬死我怎么样,不想却突然反水,反倒揭发了王县丞。只是这一事大约并非为我,而是因他姐姐的缘故。他姐姐既在王县丞府上做婢女,联系王福的话,自然猜得到他姐姐受尽了王县丞折磨,他想为姐姐报仇伸冤,就势必要把王县丞给拉下水。
说来,这也是我运气好的缘故,捎带手的解了围。
现下他又说出听过天丒教这话来,我们三人便一起停了动作,看向白鹭,“这天丒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孟大人,天丒教是西凉国的一个教。”
白鹭起身走到我们身边,青衿连忙跟着搬过去一个矮凳,叫白鹭坐下。
“天丒教,自西凉立国以来便有了,第一任教主就叫莫开易……大人应当听过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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