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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文被说破了心里的念头,倒是爽快承认了。“是这样吧。” 张宇文说。“你也喜欢会撒娇的男生,对不对?” 进电梯时,霍斯臣提着打包的纸袋,侧头问。“很喜欢。” 张宇文忽然动念,朝霍斯臣说:“撒个娇看看?”“不会。” 霍斯臣老实答道。张宇文:“撒娇都不会,当什么gay?”霍斯臣:“但我可以学。”张宇文:“不必了。”两人又同时笑了起来。“所以具体描述一下。” 来到停车场时,霍斯臣打开副驾车门,把纸袋放好,朝张宇文又作了个“请上车”的动作:“你把我放进这个集合的理由是什么?”张宇文系安全带,等霍斯臣上车时,不假思索答道:“有钱。”霍斯臣:“……”霍斯臣把车开出停车场,送张宇文回家。“你有钱,而我很穷。” 张宇文说:“蹭你的饭,可以改善我的生活品质,让我见见世面。”“张宇文,你是个真诚的人。” 霍斯臣对此表示了高度赞扬:“好奇问问,你有骗我的事吗?”“当然有了。” 张宇文答道:“你呢?”“我也有。” 霍斯臣左手按着方向盘,右手随意地摆了摆,意思那不重要。“互相骗骗,是种人生乐趣。” 张宇文说:“我相信你不会生气的。”“当然不。” 霍斯臣说:“不过我们看得很重要的事,在别人眼里也不那么重要。”“嗯。” 张宇文对此比较赞同。“所以……”过桥时,霍斯臣终于提出了最后的问题:“…… 你觉得,你认为我…… 是不是可以试试? 我是说,增加一起出来活动的频率,如果合适,再交往……”霍斯臣居然难得的有点紧张,他看了眼张宇文。车在江湾路七号门口停下。张宇文不假思索道:“可以,我很乐意,下次不要订这么贵的地方了。 但我现在赶着回去暴打陈宏,有空再和你约,拜拜。”“别忘了打包的。” 霍斯臣把食物交给他,说:“不要把这个纸袋抡起来打,它很不结实。”张宇文三步并做两步,跑向家门口,期间一个飞跃,跳起,摸到了行道树上那片树叶。
霍斯臣朝他吹了声口哨,把车开走。陈宏很纠结。他不想把张宇文介绍给霍斯臣,也不希望看到他俩发展为恋爱关系,尤其霍斯臣还小小地这么玩了一把刺激与浪漫,让他感觉到,只要张宇文点头,他俩很快就会走到一起。陈宏确实一度以为霍斯臣是直男,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看上张宇文,这毫无征兆。 细想起来,最大的转变就是在上回爬山之后,霍斯臣突然约了一节陈宏的到府授课,问能不能重新介绍他与张宇文认识一次。“你自己不会对他解释吗?”陈宏完全不理解霍斯臣的脑回路。“我说不出口。”霍斯臣正做着最后的平板支撑,艰难地说:“你就说,给他介绍对象…… 可以…… 吗?”霍斯臣撑不下去了,翻身呼出一口气,坐着休息,头上全是汗。“我想以同性恋的身分和他重新认识。”霍斯臣充满期待地解释道。陈宏:“???”接着,霍斯臣简单地策划了过程,说:“照我说的做就行。”陈宏:“他会生气。”霍斯臣说:“不会。”陈宏问:“哥们儿,你喜欢他?你被掰弯了?”陈宏没有讨论过多性取向的内容,他知道霍斯臣与他们一起活动过,多半看出来他们都是gay了。霍斯臣看了陈宏一眼,继而转过目光,居然有点羞涩地笑了笑,拿了毛巾,快步去擦汗冲澡。陈宏坐在一旁器械椅上,突然叹了口气。“阿臣。”陈宏也不管霍斯臣能否听见,说:“我劝你一句,这条路不好走。”如果有选择,陈宏还是想当直男,喜欢男生,注定要活得更辛苦一点。霍斯臣脖子上搭着毛巾,飞快地洗过澡出来,坐在一旁盯手机,传讯息。陈宏看了眼,看出那是张宇文的头像。“也是。”陈宏说:“你有钱,不是问题。”陈宏认为霍斯臣的这个精英阶层,与自己面临的困难大抵不一样。“那就拜托你了。”霍斯臣认真地说。于是陈宏心情极其复杂,夹着一点点嫉妒,毕竟他觉得张宇文和自己层次差不多,居然会被霍斯臣喜欢?霍斯臣开豪车,又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待人客气有礼貌,还很阳刚,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极佳的配偶人选。而本着与张宇文是朋友的身份,陈宏知道不该嫉妒他,依然希望他幸福,真是既怕兄弟吃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如果有选择,他更希望撮合严峻与张宇文在一起,作为朋友,陈宏很同情严峻,也挺喜欢这坚毅的小伙子。 在陈宏眼里,严峻与张宇文属于同个阶层,也更为般配;霍斯臣属于跨阶层对象,不一定会幸福。想到这里,陈宏又隐约有点担心,霍斯臣会不会骗张宇文?陈宏对他近乎完全不了解,除却教练与学员的这重身分之外,霍斯臣几乎不对他提及自己的工作、感情史与家庭。 他既不好奇别人的私生活,也不谈论自己的,平时的交集就是上课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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