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莱:“…………”
夏毅凡:“你来岛上画画?”
倪莱:“嗯。”
夏毅凡:“能让我瞅一眼吗?”
倪莱踟蹰了下:“还没画出来。”
“成天闷在屋里,能画出什么来。”夏毅凡秒切换成很懂的样子,“采风采风,就是要多出去吹吹海风。”
倪莱想了想,顺着问:“我刚来的时候,有见季爷在冲浪。岛上有冲浪比赛吗?”
“冲浪就是季爷自己玩。页沙岛刚开发,旅游项目还不怎么成熟,不过坐坐船什么的……”
说话间,夏毅凡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来走到露台聊了几句,回来的时候一脸兴奋:“罗博买了一艘游艇,从东海一路浪过来,刚到页沙岛,我过去了。”
倪莱:“哦。”
夏毅凡前脚出了客厅,回头看了眼倪莱。
就当替季爷再做件好事。
“你一起来吧。”夏毅凡邀请道,“免费不收钱,晚上就回来。今天天气不错,你就当是采风。”
倪莱有些心动。
夏毅凡再说:“我就是把你带上去,玩还是在你自己,游艇上像你这样的美女不算少,只要你摆明了不约,没人闲的只围着你一个人聊骚。”
倪莱蹬上球鞋跟着他出了门。
罗博家里经营船舶运输生意,早在十多年前就搬出了页沙岛。
这次回来,说是来怀念一下和夏毅凡他们一起长大的友情,其实就是来装个逼。
豪华游艇,半个游艇都是穿比基尼的美女和红酒美食。
夏毅凡上了游艇简单交代了倪莱几句,猫进比基尼堆里不见了踪影。
倪莱长衣长裤往里面一杵,好几次被当成了服务生,她最后干脆找了副墨镜戴上,避免直接和人眼神接触。
游艇驶离页沙岛,开向大海远处。
唱歌跳舞等通俗的节目走了一遍,罗博觉得无聊,说是想玩个刺激的,他搂着一个长腿美女开始吹牛逼,说他七岁会开帆船,八岁下海捉鳖,九岁就能一个人开着摩托艇在海上飞……美女一脸崇拜连给了他几个么么哒,撒娇着能想象出他驾驶游艇的样子,一定man炸天。
罗博在兴头上,当即拍大腿表示:“想象有什么意思,我这就开给你看!”
罗博学过轮船驾驶,基本操作尚可,加上有驾驶船长在旁指导,他驾驶游艇倒是没有问题,四平八稳开了几分钟,在众美女星星眼的吹捧中,罗博精虫上脑,不仅仅满足于此,开始在海面上横冲直撞来炫技装逼,引起阵阵尖叫声。
“他娘的,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嘛,装什么逼。”杂毛掂着一瓶红酒,小跑着上前几步,赶上前面的七哥,殷勤地给他倒了杯酒,“七哥。”
七哥晃着酒杯,朝着走廊某处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
杂毛看过去,前面走过来的女人有点儿面熟。
他一时没想起来是谁,管她是谁,见着女人跟着七哥一起吹口哨总没错,他也撅起嘴吹了串口哨。
倪莱看到他们,心里咯噔一声,果断掉头往回走。
七哥拉长调:“大画家,来游艇画画?颜料够不够啊?不够你就跟七哥讲,七哥这里有的是。”
“不够你给七哥讲,七哥给你买颜料……”杂毛哼着杜十娘下面汤的小调,哼到一半不哼了。
豁七哥一身颜料的那个面瘫。
杂毛认出倪莱后,小声劝道:“七哥,季爷那里……”
七哥右手一抬,把红酒全豁在了杂毛脸上。
“现在只查出来她租了季爷的院子,不知道两个人还有没有其他关系。”杂毛唯唯诺诺着,不敢擦脸上的红酒,“等她离岛,一切都好说。”
七哥拿着空酒杯,胳膊半抬:“我不是办她,我和她好好聊聊。”
杂毛掂着酒瓶,立即重新倒了杯。
七哥两三步跟上倪莱。
与此同时的驾驶舱,罗博不顾船长劝阻,突然猛地来了个急转弯:“都瞧好了,我给你们来个甩尾。”
嘭——
船体剧烈摇晃,各种东西碰撞。尖叫声,呼喊声,落水声,撞击声……
天旋地转间,有人喊:“船翻了!”
*
天色渐晚,游艇船长和救援队在救援船甲板上核对清点人数:“我刚一一点过名字,名单上的人都在。”
季随捞着人事不省的杂毛从水里出来。
正在和游艇船长核对人数的毛线抡圆了嘴巴,大爷的怕什么来什么!
救援时最操蛋的事情就是人数对不上,漏下一个人就是抛弃了一条生命,多出一个人不止是在浪费救援资源,甚至会让救援人员葬送生命。
毛线:“名单外的人呢?多少个?”
“我手上的名单是游艇邀请嘉宾和全体船员。”船长辩解道,“游艇在页沙岛停了半个小时,多出来的人应该都是在页沙岛上来的。我当时让他们在免责书上签名,罗博说都是自己人,不用签。”
毛线吼:“罗博在哪里?”